顾盼兮回国之后, 除了找谭鹤复习古典舞的技巧之外, 这三天以来几乎每天都会来冰点俱乐部上冰几个小时, 以熟悉冰点俱乐部的场地。
——这次大奖赛对她来说，重要性甚至要大于发育关之前，她也一定要争取到大奖赛的名额。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 前几天在加拿大的时候看起来像个没生气的木偶人，现在又活蹦乱跳的了。”唐羽飞站在广告板外，看着场上正在背着手做燕式的顾盼兮笑道，“奥卡汀和美国那个凯瑟琳选手对她的帮助都挺大的。”
“鸡蛋从外部打破, 是食物。”伍铭凯看着顾盼兮，摸着下巴，颇有深意道，“而从内部打破，就是生命。”
“哦哟哟，哲学家啊。”唐羽飞乐了，伸手戳了下伍铭凯的手臂，“从哪本鸡汤手册里看到的啊?伍教练?”
伍铭凯往旁边一躲：“滚滚滚。”
顾盼兮在冰点的场地上抓紧时间练习了一会儿，没多久就有工作人员来清场，着代表着大奖赛的选拔赛也快开始了。
而在这次比赛之前顾盼兮抽到的签位非常不错，对裁判对她的打分很有帮助，并且不管怎么说，顾盼兮在国内就算排不上女单一号二号，排个三号还是没有问题的，就算遇上了发育关，国内裁判应该也不会吝啬手里的GOE加分。
顾盼兮换好衣服，推门走进休息室，一眼扫过去，季明月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杜佳佳坐在另一张沙发上，两人之间偶尔交谈两句，但是关系绝对说不上熟络。
可巧，居然把三个呼声最高的选手分到了一个休息室。
顾盼兮想到。
“师姐。”顾盼兮整了整衣服，走到季明月身边坐下。
“师妹。”季明月目光落在顾盼兮身上，问道，“在加拿大外训得如何?奥卡汀是不是传说中那么凶?”
“还行，只要不出什么错，教练一般不凶人。”顾盼兮说道。
杜佳佳默默听着两人交谈，目光落在顾盼兮身上，晦涩不明。
“嗯。”季明月目光在顾盼兮和杜佳佳两人之间游走了两圈，觉得气氛有点微妙。
于是她裹着衣服站起来朝顾盼兮和杜佳佳笑了下：“师妹你和佳佳聊，我出去一趟。”
说完她便拉开门出去了，房间门“咔哒”一声搭上后，小小的休息室立刻安静下来。
顾盼兮抬起眼扫了一眼杜佳佳，想起之前网上对她和杜佳佳完全两极的评价，虽然她偏向于相信不是杜佳佳的团队在其中推波助澜——
毕竟大家都是运动员，基本的竞技精神应该有。
但是她心里依然有疙瘩，要她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地跟杜佳佳谈笑风生，顾盼兮自问没这么大的心脏。
顾盼兮不想说话，于是便窝回沙发里，也拿出手机玩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一段时间的冷场之后，杜佳佳似乎有些恼怒，她面色不太好地问顾盼兮。
“什么什么意思?”顾盼兮觉得莫名其妙，反问到。
“你在怀疑我?”杜佳佳直视着顾盼兮，“你觉得网上那些水军是我买来黑你的吗?”
顾盼兮抿了抿嘴，歪头看着杜佳佳：“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是，我是利用了一下网络的舆论，但是我也没做过违背体育精神的事情。”杜佳佳笑了一声，“今年我升组，你也升组。我找好老师满心欢喜地准备结合中国元素进节目中，你却在冰演里先声夺人，吸引了所有的目光，顾盼兮，你说巧不巧?”
顾盼兮目光闪动了一下，抬眼：“所以呢?”
“你就不能晚一年升组吗?为什么不让你晚一年升组?”杜佳佳质问到，“我技不如人，我认了，可是为什么连节目风格你都要和我一样?”
“难道我就应该是你们的陪衬吗?明明我的技术也不差，可是却得不到参加A级赛的机会。”
的确，以杜佳佳的难度储备，放在几年前的中国，在女单中就算当不了一号，也应该是稳坐A级赛事的级别，但是顾盼兮她们这个时代，不说后备军，就有顾盼兮和季明月这两个六中三周全的犀利女单，关琳也是非常稳重的老将，就算是青年组的安静难度储备都超过了杜佳佳，因此杜佳佳的确没有被重视。
“我只能说，凑巧。”顾盼兮吐了口气，“大家都是中国人，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