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唐羽飞拉着几个行李箱走过来，说道。
顾盼兮吸了吸鼻子，站直身子，对奥卡汀挥了挥手，唐羽飞也和奥卡汀拥抱“Say Goodbye”之后，两人一起前往机场。
临上飞机前，顾盼兮登陆ins，上传自己奥卡汀的合影，配了一段话发送出去，然后关掉点赞和评论提示，往前翻了翻自己这一年多发过的ins。
顾盼兮在国内是连微博都没有的，ins也是来到加拿大之后才注册使用的，这一年来顾盼兮自己发的ins大多都是训练日常，她指尖不断往上刷，翻到了自己的第一条ins，回忆起那个时候，顾盼兮忍不住笑起来。
她的第一条ins配图是一只唐老鸭娃娃，图上还用中文P了“冲鸭”两个大字。
——这是那一次大奖赛后冰迷扔给他许多布偶中的一个，被顾盼兮顺手 亲自捡了起来，顾盼兮自己还挺喜欢的，就顺手拍照一张，然后当天发了一条动态，并配文“Go duck!!!”
国内翻墙挂上国际VPN而来的冰迷看了，顿时笑得前仰后合，不仅把ins截图传到国内，还热心地给一脸懵比的外国冰迷们解释“Go duck”的含义。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顾盼兮就变成了为数不多拥有专属娃娃的花滑选手之一，后来的比赛，表演结束时往场地里面飞的布偶，一半以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唐老鸭。
顾盼兮翻完自己一年半以来发过的ins，从最开始评论中掺杂着不少质疑的声音，到如今的风平浪静，顾盼兮觉得自己可以去写一本《花滑修炼手册》了。
“回去之后休息两天，就要开始备战世锦赛了，今年世青赛肯定是你跟关小琳一起参赛。”唐羽飞坐在顾盼兮身边说道，“之前有个很火的综艺节目下一期主打冰雪运动主题，问你有没有空去当个嘉宾，等会儿下飞机我给你推了?”
“嗯，我哪里来的时间，休赛季再说吧。”顾盼兮说道，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她翻开通话界面给爸爸妈妈发了条短信，又点开沈桐的号码，顾盼兮打了几个字，想了想又全部删除，直接按灭了手机。
还是保留一下惊喜吧。
顾盼兮无声地弯了弯眼睛。
这一年半，顾盼兮只有在回国参赛时见过沈桐几面，距离上次见面，应该已经时隔好几个月了。
没过多久，空姐用温柔的声音在广播中提醒乘客关闭手机，顾盼兮关掉手机，带等到飞机平稳上升到云层之上后，便蒙头睡起觉来。
顾盼兮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途中就吃饭的时候醒过一次，所以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下飞机了。
顾盼兮用手指拢了拢头发，唐羽飞坐在顾盼兮身边一个劲儿地补妆，顾盼兮开玩笑到：“飞飞姐，请问我们去的地方是戛纳电影节吗?”
唐羽飞伸手打了一下顾盼兮，笑骂：“你垃圾话好多啊。”
“你现在才多大，十八岁满脸的胶原蛋白，羡慕死我了。”唐羽飞捏了把顾盼兮的脸蛋，“手感真好啊，便宜你以后的小男友了。”
顾盼兮脸瞬间晕开一层绯红，她抿着唇，垂眼摸了摸自己的脸。
“哎哟，还害羞呢?”唐羽飞笑了，“又是一个职业耽误早恋的苦命娃娃。”
“谁早恋，我才不早恋。”顾盼兮红着脸说。
她早恋吗?她那个不叫早恋。
顾盼兮想着，弯了弯唇角。
“对了，你不是被评了国家二级金星运动员吗?这段时间国内高考也结束了，各个大学都在招生，你要是想在国内读大学，选好了就把材料交上去。”唐羽飞想起什么似的，“我看国内的大学你都稳，自己选个喜欢的吧。”
国家金星二级运动员，是中国国内最高级别的运动员，相当于国际健将级运动员，顾盼兮在世青赛夺金之后就已经满足条件，被授予了金星二级运动员的称号，而在中国的高考制度中，只要是国家一级运动员(五星级运动员)，就有普通高考免试资格。
“嗯。”顾盼兮下意识回答，“我问问他。”
“问谁?”唐羽飞一脸懵比。
顾盼兮这才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飞快应变：“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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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南大附中。
高考结束，毕业典礼这天，走廊里堆满了被撕成碎片的卷子，以及一摞一摞被堆得整整齐齐，准备留给下一届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