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青年一噎,下意识的看看渐渐止住哭的妇女,“是,是大姐告诉我的。”
听到这儿小队长已经觉得不大靠谱了,又看看气定神闲的莫易,再看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妇女,叹口气,这年月,找死的人咋就这么多啊!
莫易冷笑连连,瞥一眼在地上装死人的女人:“喂,说你呢,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干的?怎么着,楼梯口写了我的名字了还是六楼就我们这一家?”
女人被问的哑口无言,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跟傍晚的火烧云有一拼。
战士们也明白过来,不做声。
“你不说?好,那就我说。”莫易摊摊手,满脸的无奈,先扭头对着屋里来了句“小牛肉要煎透了”才道,“你男人拉着一个同伙,半夜来偷我们的东西,还很无耻的两个打一个,哝,”他卷起袖子,展示了下不知什么年月的淤青,“我没办法呀,只好拼死反抗,狠狠地打跑了他们。”
周围的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忍不住问:“然后呢?”
“没了!”莫易一仰头,斩钉截铁道,“打跑了就是打跑了,下面的我哪儿知道?!”
见那女人没有反驳,众人也知道事实也就这么□不离十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就是自找的。一堆人早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同仇敌忾,换了副不知是看热闹还是什么的表情。
还嫌八卦的不够,有人小声道:“那绳子?”
“关我屁事?!”莫易一脸的无辜,抬头看天,“没准儿是人家嫌跑得不够快,想顺着绳子跑,结果黑灯瞎火的没看清楚,把自己给勒死了。”
饶是小队长这么严肃的人也被他这句话给噎的够呛,摆明了是胡扯,可是你偏偏还找不出什么证据来。
“行了行了!”莫易从窗台跳下来,十分从容的拍拍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啊,回吧,都回吧!”
一开始来闹的女人不甘心,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人拉住,“别闹了,看看吧。”
她一抬头就看见里面正咔嚓嚓切大块榨菜的温岭正手下不停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浑身一冷。她好像有种感觉,如果自己真的闹下去,说不定下一秒躺在对方刀刃下面的,就会是她自己而不是那颗小榨菜了。
转眼间这人就走的只剩下过来巡逻的三个战士和窗口的莫易,两拨人都没说话。
不一会儿,屋里一阵饭香袭来,莫易一咧嘴,转身就要回去。
“等等!”小队长喊住他,似乎有话要说。
“嗯?”莫易扭头,揉了几下肚子,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很饿三个字。
小队长斟酌下语言,“莫先生,今天这事儿虽说不全是你的错儿,可也脱不了干系,好歹都是一个基地的,我们营长也很看好你们,能手下留情,就”
“得了,你也甭说了,我都知道。”莫易站门口吞云吐雾道,手里掐着不知什么时候点上的烟。
“那”
“哼,”莫易一哼,烟雾弥漫,他抖抖烟灰,换了个姿势道,“王营长,我敬他是条汉子,不为别的,他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你看重自己的手下,我重视自己的搭档,没错儿吧?这要是换了你,一堆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你这来抢你活命的口粮,你恼不恼?”
小队长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行了,我这也是没办法,”莫易叼着烟,隔着窗户吊儿郎当的拍拍他的肩膀,不理他越来越黑的脸,“杀鸡儆猴么,看我们这仨人,没个囫囵的,不狠点儿能镇得住么,得了,吃饭了,慢走不送啊。”他刚要转身又顿住,“对了,麻烦你跟王营长说声,我们要走了,提前打个招呼,别到时候再有了什么冲突。”说完就摇摇晃晃的往里面去了。
小队长回去跟王营长报告的时候,后者正在临时搭建的小窝棚里观察丧尸的消灭进度。
赵参谋指挥着人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些猪牛血倒进绕着基地挖的三米深的大沟里,没多久周围那些漫无目的到处乱晃的丧尸们就都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过来,排着队的掉进了沟里。看着填的差不多了,赵参谋一声令下,无数沾饱了柴油煤油汽油的易燃物就丢了进去,最后是一根划着了的火柴。
轰的一声,一道长长的火线迅速沿着深沟的轮廓蔓延开来,高高的窜向空中,足足有五六米,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也随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