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迟骋还自我发挥,想出今晚向苏暮晚提出搬走的方法,来向苏暮晚进一步施压。
不为别的,他实在太渴望寻求一个突破口,来击碎苏暮晚的心理防线,他无比渴望闯进去,并拥有她,为此,他不惜任何代价。
虽然目的是为了测试苏暮晚真实的心意,但王柔嘉却不全是为了迟骋,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原本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疏离两人的关系,现在看来,见效了,可是看到这样伤心的迟骋,她却笑不出来。
原来你若真的喜爱一个人,不仅渴望拥有他,更希望他快乐,可是如果两者不可兼得呢?她问自己。
王柔嘉温柔地注视迟骋,那当然还是要拥有他,她回答自己。
听到王柔嘉的问话,迟骋拿起酒杯的手猛然顿住了,他忽地轻笑出声,继而越笑越大声,肩膀都颤动起来,他转过头来,问道:“你猜她对我说什么?”
王柔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所幸迟骋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问自答道:“她说祝福我!”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捶胸顿足,即便引来旁人的侧目,也毫不在意。
王柔嘉不忍心他如此自伤,抓住迟骋的手臂,劝说道:“迟骋,你醒醒吧,苏姐姐她明显对你无意,你何必勉强呢?放弃吧,迟骋。”
迟骋猛地甩开她的手,收住笑,咬牙道:“放弃?除非我死了。”说罢,他发狠似地拿起酒瓶狂灌了一大口,随后将酒瓶“咚”的一声墩在吧台上,转身大步而去。
“迟骋!”王柔嘉在后面大声喊他,可回应她的却只有迟骋渐去渐远的背影。
真的是不死不放弃吗?王柔嘉眼中含着泪,恨恨地想着。
半夜,苏暮晚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隐约间听到敲门声,她潜意识里以为自己在做梦,又继续陷入到沉睡中,可是没过多久,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仿佛近在耳前,这梦也太真实了吧?她不由得悠悠醒转。
可是醒来后,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原来这不是梦,真的有人在砰砰砰地敲着自己的房门,而且不是外面的大门,是自己房间的门,她打了个激灵,睡意彻底消失。
自己家的钥匙只有迟骋有,可他已经走了,那现在敲门的是谁?
她悄无声息的下了床,从床底摸出一个准备多时的棒球杆,小心翼翼地走近门边,因为太紧张,手心直冒汗。
她一手按住门把,一边深呼吸一口气,随即猛地拉开门,挥起球杆就要打,可是却打了个空,与此同时,一团黑影重重地扑倒在地,苏暮晚楞了一下,随即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蓦地,她尖叫一声,因为她分明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了自己光裸的脚踝,她刚要抬脚去踩地板上的人,不料却被对方拽倒在怀里,继而一只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人抱着她滚了一圈,随即身体沉重的压了下来,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她甚至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落入到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境地。
苏暮晚感到毛骨悚然,被压制住的身体战战抖动着。
怎么办?她脑子转得飞快,拼命想着如何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身上人灼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颈间,令她颇为难耐,可她又不敢全力挣扎,深怕激怒对方,从而更加伤害自己。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暮晚,是我,我有话和你说。”
听到迟骋的声音,苏暮晚彻底松了一口气,全身都有点脱力,很难想象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她已经汗湿后背,还好不是坏人,虽然迟骋现在的行为怪异,但她心里却始终抱有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的笃定。
苏暮晚人一放松下来,不免挣扎起来,这样子实在难受,迟骋有话说,她愿意听,乐意谈,只是不要这么别扭。
也许人就是这样,唯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敢放肆,因为清楚的知道对方宽容的界限。
可是迟骋没有放开她,反而更用力的压住她,他在她耳畔说:“你不要说不要动,听我说,好不好?”他此时虽然满身酒气,声音却是异常清醒。
苏暮晚此时还有其他选择吗?她即便不同意,也脱不开身,无奈之下,只能点了点头。
迟骋挪了挪身体,将上半身全部覆在苏暮晚的身上,于是,在这样一个黑暗的小房间里,两个人心口挨着心口,额头贴着额头,彼此呼吸可闻,心跳可听,气息混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