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话他以前说过好几个版本,再接再厉否定郝质华的女性魅力,以击垮她的信心。她扭头离去,见前夫跟上来,不禁粗声威胁:“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梅晋置若罔闻,笑得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衙内。
“你打算在这里揍我?那可是轰动性新闻,明天你会成为真正的业界名人。”
郝质华知道他有恃无恐,停步恨怼:“你就这么想毁了我的工作?”
“我想为你提供更好的工作。”
“你只会提供让我恶心的人和事,我身上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这只苍蝇为什么死缠着我!”
她竭力控制嗓门,仍引起邻近者的注意,贵和刚好包括在内,发现梅晋又在骚扰上司,他也起了应激反应,别过谈话对象,悄悄尾随那二人。
梅晋还在行若无事地与郝质华谈判。
“我不是逐臭的苍蝇,是长白山的采参人,发现珍贵的人参,哪怕长在高山峡谷也要挖到手。你的才华就是百年老参,能帮助企业延年益寿,这段时间我面试了很多资深设计师,他们在创意和实践能力或是责任心上都比不上你,这更让我坚定了打算,一定要跟你合作,要多少你才满意,开个价吧。”
他习惯用钱来解决问题,以为不断加价总会如愿以偿,可前妻不吃这一套。
“你就算把四大银行的存款全摆在我面前也没用,我宁愿改行也不会再替你画一张图纸。”
梅晋听了加快脚步拦住她。
“我妈说她前天跟你见过面,你连她都不认了。”
郝质华冷笑:“凡是跟你沾亲带故的人我都想远离。”
那无耻的男人还妄想以情动人,诚恳地凝视她。
“质华,我还像以前那样信任你,你为什么不肯再信任我呢?”
郝质华再也不会中他的计,一针见血还击:“因为我跟你不一样,你是个品性卑劣的混蛋。”
梅晋条条路都走不通,干脆露出市侩嘴脸。
“抛开感情只谈现实不行吗?美国和俄罗斯关系那么差,不是照样有经贸往来?你把我当成生意对象,从我这儿能获取你在别处得不到的丰厚物质,这是皆大欢喜的买卖。”
“我对物质不像你们那么饥渴,宁愿粗茶淡饭只求心里自在,一想到你这个老鼠屎一样的人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即便是山珍海味我也倒胃口。你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吗?”
郝质华终于甩掉了这个恶心的尾巴,怕他再纠缠,加快步伐离开,不慎撞到嘉恒董事长老柯家的大小姐。
那柯小姐今天穿着一件纯白的真丝礼服,三层复古蛋糕裙摆上有数千个精美的装饰褶皱,领口绣满山茶花和羽饰,想必名贵非凡。
郝质华手里端着橙汁,碰撞中橙黄的汁液一滴不剩泼到柯小姐的礼服上,现场的贵妇们齐声惊呼,柯小姐尖叫一声,恼怒地盯着她,换个教养稍差的八成已骂开了。
柯太太十分恼火,不等郝质华道完歉,将她叫到一旁质问名姓身份,听说只是莱顿设计分所的负责人,这贵妇的下巴尖又往上扬了一厘米。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女儿这件礼服是在香奈儿订制的,那真丝上沾了果汁怎么洗得干净?”
郝质华自知冒失并不辩解,直接表示会照价赔偿。
柯太太眼帘一挑,笑容中寒霜凛凛。
“你真要赔?那好,去准备两百三十万吧。”
郝质华愕然,纵然是收入丰厚的中产阶级也难以理解富豪们的消费观,两百三十万能够在边远地区盖一座希望小学,竟被一个阔小姐随随便便穿在身上。
柯太太当她疑心,主动说会提供购物时的付款凭证,这礼服是她请香奈儿的高级定制服创意工作室为女儿量身设计的,光设计费就花了七十万。
郝质华能说什么呢?只好打落牙齿合血吞。
“明白了,我会一分不少地赔给您。”
躲在一旁的贵和吓坏了,思筹着上去说些好话向柯太太求情,梅晋捷足先登。
“柯太太,出什么事了?”
他是嘉恒的高层,和柯太太熟稔,听说郝质华弄脏了柯小姐的礼服,故作惊讶道:“那可不得了,柯小姐那套礼服好像很贵重,沾了果汁就报废了。”
“可不是吗,不过郝工很讲道理,说要照原价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