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辛和林惠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女儿会求他们去警局领人,老两口风风火火赶到,听办案警员叙述情况又囧又气。郝辛责备郝质华:“喝了酒还开什么车,你怎么能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
郝质华懊悔不迭,扶额致歉:“我只喝了一杯,过了一个多小时才上路,谁知还是没通过检测。”
郝辛气得直颠:“你这就是侥幸心理,侥幸心理害死过多少人?你还不吸取教训!”
“我是为了送那赛贵和,要不是他喝得烂醉,我也不会到这儿来。”
警员正在询问林惠两位当事人的关系,郝质华没好气地重申:“不是说了吗?他是我同事,一块儿吃饭喝醉了,我正送他回家!”
那盘查他们的大叔质问贵和当时为什么没穿裤子,郝质华让他自己看口供。
“这个我也解释过了,他喝醉了想跳窗,我抓住他的皮带一使劲连裤子也拽下来了。”
父母相信她没撒谎,可这场闹剧太尴尬,羞得他们无话可说,请求交警快做处理,好领女儿回家。
办完手续,交警问郝质华能不能联系到贵和的家人,他到警局后便呼呼大睡,雷都劈不醒,警察们可不想留他在此过夜。
郝质华让他们查他的手机,然而没人知道解锁密码,这点她也没辙。
林惠古道热肠,打算开车送贵和回家,让丈夫和女儿打车回去。
郝质华不放心,她笑道:“你妈驾驶技术好着呢,去年还领你爸出去自驾游,驾照也每年按时体检,年检。那英国女王七十岁了还能开车,你妈为什么不行?”
她问明地址,用郝质华的车载着贵和来到长乐镇,到了地址所说的街道却找不着门牌,停车问一位过路的老太太。
这太太是慧欣,听说她要找赛家,又看他后车厢里躺着个人,瞧着像贵和,忙说:“您找赛贵和家是吗?他怎么了?”
林惠指着后车厢说:“他是我女儿的同事,今天喝多了在路上被交警拦下了,我女儿的驾照都给废了,让我开车送他回来。”
慧欣着急,请她原地稍等,转身奔去赛家报讯。
家里的成年男人都不在,接到消息只有佳音、千金、胜利和珍珠跟着赶来,看到这幕都发慌,联手将贵和抬下车。这人身子骨像化开了,一个劲儿往地上淌,根本扶不住。千金让胜利来背,胜利背了几步便跪地栽倒,捂住膝盖哎哟不停。
千金骂他没用,发挥蛮力亲自驮起贵和,让珍珠在后面扶持,叨叨数落着运回家。
佳音见贵和将人家的车厢吐得满目狼藉,忙不迭鞠躬赔礼,想上车帮忙收拾。
林惠伸手拦住:“算了算了,我们自己会收拾,你们快请回吧。”
佳音惭愧无地,赔笑问:“请问您怎么称呼呢?”
她听慧欣说这位老太太自称是贵和女同事的母亲,想打听是哪位同事。
林惠记恨贵和酒后猥亵女儿,懒得搭理他的家人,说:“回头你问那小伙子就知道了,我赶时间,不奉陪了。”
说完关上后车门倒车离去。佳音和慧欣都看出她不高兴,心想贵和吐脏了人家的车,难免被埋怨,但愿别影响同事关系才好。
佳音将慧欣送到家门口,回家直奔四楼贵和的卧室。
千金正站在床前喘着粗气大骂醉鬼。
“又不是很能喝,干嘛出去装酒仙,你妹妹已经三十岁了,再过几年就步入骨质疏松的行列了,还被你这么折腾,要是骨折了谁来伺候我?太不像话了,以后等你有了儿子我要把你的丑事全告诉他!”
她边说边抽贵和大腿,珍珠见状鸣不平:“姑姑,上次您喝醉了模样比三叔还难看呢,三叔事后说您什么了吗?年底了到处都有应酬,他是为了工作才喝醉的,您就不能体谅体谅?”
灿灿也来帮腔:“妈妈,您嫌三舅喝醉的样子气人,也该想象得到那天我和爸爸的心情了吧?以后别再干这种丢人的事了。”
千金被小辈堵得说不出话,正好胜利捂住膝盖呻、吟着进来问她要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说他的膝盖摔肿了,她就把怒气撒在弟弟身上。
“你这个年纪的男人体力是最旺盛的,爸爸像你这么大驮两袋水泥能跑二十公里,你三哥体重还不到150斤,比两代水泥还轻,你才走几步就摔倒了,这么差劲以后还能指望你保护妻儿老小?遇到危险你肯定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