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气不顺,还嘴倒很顺溜:“哼,颈窝里夹着一块冰,谁习惯得了啊。”
景怡只好再批评:“你怎么能这样说你二哥呢。”
“我说错了吗?他不止是冰,还是千年的玄冰,丢进岩浆里也化不开。”
妻子冥顽不灵,他赶紧岔话对佳音说:“大嫂,我们家明晚要去参加一个聚会,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珍珠问是什么聚会,听说是他的大堂兄金永继过生日,惊呼:“就是金氏集团的董事长吗?那一定是特大型的豪华派对,会邀请很多社会名流对吧?”
贵和明白眼界的重要,立时提建议:“让你姑父领你去见见世面,以后拿出去吹牛也能唬唬人。”
珍珠眼巴巴望着景怡:“姑父会带我去吗?”
景怡笑道:“看你说的,只要你想姑父就带你去。”
她赶紧向父亲提申请,秀明不愿与金家沾边,但女儿的意愿远远高于他的感受,怎么忍心反对?
珍珠很兴奋,随即又发愁:“可是我没有像样的衣服,出席那种场合得穿得很高级才行。”
佳音知道她的小九九,警告:“别打算盘了,家里不可能花几千上万给你买衣服,那种有钱人的聚会不适合平民,我看你还是别去给你姑父丢脸了。”
珍珠的喜色立即过期,美帆先替她抗议:“佳音,你干嘛总是贬低孩子啊,珍珠哪点不如人了?稍微打扮一下比好多千金小姐还强,做母亲的应该为女儿树立信心,怎么能动不动打击她呢。听你说这种话我都受不了,别说她了。”
佳音很不反感美帆干预她对子女的教育,忍了很多次,这次还得继续忍,辩解:“谁让她那么不听话,要是有她弟弟一半懂事我会说她吗?”
“你不能要求子女都是一种性格,就算是行道树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小勇有小勇的优点,珍珠有珍珠的优点,两个孩子都很可爱。”
有二婶撑腰,珍珠大发感慨:“从小妈妈就瞧不起我,还老拿我跟别人家的孩子比,好像人家个个比我强,就我最没出息。”
“你本来就没出息,考试成绩老是倒数,在班上的风评又差,我都不好意思去参加家长会。”
“成绩又不能决定一切,妈妈见识太浅薄了。”
千金是佳音那一派的,帮她训斥侄女:“有你这么跟妈妈讲话的吗?你这丫头才是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大嫂,我完全能理解你的心情,将来我的女儿要是这样,看我不狠狠抽她。”
贵和不想理会这常见情况,却被她的话吸引注意。
“你说什么?你的女儿,你是不是怀孕了?”
千金愣了愣,难为情地摇头:“没有。”
美帆也想起这茬:“你备孕都两三个月了,还没成功?”
“嗯。”
这是近来困扰千金的大难题,她和景怡的身体指标都合格,每晚辛勤耕耘,种子却迟迟不发芽,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景怡听她念叨好几次,不想她再有新的压力,忙说:“这种事不能急于求成,我们一点都不急,顺其自然就好了。”
美帆以己为鉴,劝他们:“抽空再去检查检查吧,别是出了什么毛病。”
她不意将夫妻俩推向难堪,千金又怀疑又郁闷,垂下肩膀不吭声,景怡也不知如何作答,现场犹如静置的米粥浮起一层硬壳。
赛亮粗嗓抱怨妻子:“你在胡说什么,人家会有什么毛病?以为……”
他嫌弃老婆没情商,自己也差点说出没情商的话,好在他反应够快,将“以为”后面“人人都跟你一样”这几个字咬了回去。
“以为什么?”
美帆追问,已靠直觉捕到丈夫的恶毒。
赛亮道貌岸然:“没什么,总之别人家的事你少插嘴。”
“我是关心千金和景怡,他们是你的妹妹和妹夫,你一点不在意?”
美帆的质问成功转移千金的怨气,开始针对赛亮:“二哥只在意怎么赚钱,别的什么能入他的眼啊。又没有孩子,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你怎么又胡说。”
景怡暗中抓住她的手,向赛亮赔笑:“她说错了,你们别介意。”
珍珠惦记明天的服装,不能让众人忽视这个议题,大声哀叹:“我的衣服怎么办?明天该穿什么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