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你老婆家那帮穷亲戚,屁都算不上。”
景怡在想象中痛殴他,珍珠已付诸实践,举起一杯香槟准确无误泼向他的口鼻,像在冲洗一只马桶。
“你骂谁是屁啊,你才是一坨掺了脓血的狗屎!”
她胆大妄为,情绪摆在第一位,不考虑行动的后果。
金永继这种横行无忌的人像河豚,一点点反抗都能激起暴怒,一边咆哮一边伸手抓她。
“你这小丫头,吃了豹子胆了!”
景怡挡住珍珠,眼看要与他起干戈,周围人纷纷侧目,金永继快步赶了来,质问他们为何吵闹。
金永盛指着珍珠喝骂:“这丫头拿酒泼我!”
景怡稳重奉告:“永继哥,永盛的德行你了解,就不用我解释吧。”
金永继明白得很,打着马虎眼说:“都是一家人,这点小玩笑都开不起吗?珍珠,你永盛叔叔只是想逗逗你,你别跟他急,女孩子要优雅,你看今天来了这么多淑女,你跟她们学,往后才不会吃亏。”
金永盛欲抗辩,被他狠狠一瞪,接着一道轻微而凶狠的命令传入耳中。
“今天你哥过生日,给我留点儿脸。”
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寄生虫,对兄长唯命是从,悻悻地走开了。
这时赵敏也来了,对珍珠说:“珍珠,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筱桂芬来了,我带你去见她。”
珍珠还在回味金永盛那句“老鸨”的评语,名利场藏污纳垢,无风不起浪,她认定赵敏不是白莲花。小姑娘看重名节,不能忍受污秽之人,再看到赵敏就觉厌恶,冷冷拒绝:“不用了,我想回家。”
赵敏作风稳健,明知其中有缘故也故作不晓,照旧和蔼微笑:“那好吧,下次有机会我再帮你们引见。失陪了。”
她给自己搭了个梯子,从容告辞。千金与她擦身而过,彼此点头露笑,而后来到丈夫和侄女跟前,见珍珠脸髤黑漆,问她:“怎么了?你们出什么事了?”
珍珠烦闷地说:“姑姑,我想回家。”
“谁惹你了?”
景怡怕妻子去找金永盛算账,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带家人向金永继道别,说他明天上早班,得回家了。
金永继客套挽留:“你可真是救死扶伤大忙人啊,哥哥过生日你也不说多玩会儿。”
“不好意思,改天再来看你。”
景怡向千金递眼色,让她也告辞,却听她说:“你看到灿灿了吗?我问了好些人都说没见着他。”
景怡猜他大概和小侄子小侄女们玩儿去了,得到的口供却是灿灿刚才跟他们捉迷藏,后来不知躲去了哪里。
金永继立刻拿出主人的态度安抚:“别急,我让保安去花园里找找。”
还未下令灿灿已小跑而来,千金责问:“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大人多着急?”
看到金永继,灿灿心发慌,强装镇静道:“就在花园里随便逛了逛。”
他的右臂忽然被金永继拉住,差点叫出声,金永继笑眯眯说:“灿灿,你不能走,我刚才还跟几个朋友说我侄儿是个过目不忘的小天才,你得跟大伯去展示一下你的才能。”
灿灿比普通孩子定力好,仍能巧妙搪塞:“大伯,我今天头有点晕,记忆力也下降了,改天行吗?”
珍珠顺手摸摸他的脸,指尖被他的紧张烧了一下,惊呼:“姑父,灿灿脸好烫,好像发烧了。”
景怡和千金伸手探了探,都很吃惊,金永继忙说:“赶紧带孩子去看病,千万别耽搁。”
灿灿蒙混过关,走出大门便拉着父亲说悄悄话:“爸爸,我没发烧,我们快回家吧,我有话跟您说。”
到家后他借口要和景怡一块儿洗澡,在淋浴器掩护下进行密谈,听完陈述,景怡手脚涌现热水也冲不暖的凉意,忙问当时都有哪些人在场。
“连上大伯只有三个人,女的叫赵总,是开元地产的,男的叫梅总,是嘉恒置地的。”
梅晋就算了,他没想到赵敏也这么贪利忘义,真是人心难测。
灿灿担心地戳一戳他的腿:“爸爸,这件事是不是很严重啊,我听说现在好多老百姓买不起房,要是清泉市的房价暴涨一倍,那儿的人就更买不起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