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明惊诧,立即埋怨她:“你这孩子,怎么把脏话带回家来说。”
“又不是我说的,那金永盛也是个淫棍,他们那个富豪圈子看起来可乱了,什么龌龊事都有。我事后认真分析了一下,赵敏一个女人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没点手腕谁信啊,女演员想上位还得接受潜规则呢,就不信她做买卖不会被潜,长那么漂亮,是个男人估计都想啃一口,谁还信她冰清玉洁啊。姑父一定识破了她的真面目才这么厌恶她。”
“你还越说越来劲了,赵总多喜欢你啊,经常在我面前夸你,你怎么能在背后这么说人家?这种不地道的事不是我女儿该干的。”
秀明对赵敏的印象已经固化,认为这些不利言论都是诽谤,女儿信谣传谣的习惯和八婆无异,必须纠正。
珍珠鲜少被父亲训责,还是这种黑白分明的事件,不禁委屈气愤。
“爸爸您这话我不爱听,难道我说她一句就不是您女儿了?再说我又没胡说,都是有凭有据的,您信赵敏还是信我?”
她知道直男都吃绿茶婊人设,却不能简单地把父亲当成普通脑残对待,左右为难,由此引发毛躁。
秀明也难得被女儿拍砖,舍不得骂她又咽不下这口气,跋前疐后地看向妻子。
佳音视而不见,平淡如水地讥讽:“看我做什么,这都是你惯出来的。”
珍珠以为母亲顾及到父亲才对她留情,逆反激将:“妈妈想骂就骂,爸爸都给您发许可证了,您还不抓紧机会教训我?”
殊不知她的刁蛮正是替母亲出气,佳音面不改色瞟她一眼:“你妈是那种以骂人为乐趣的人吗?我干嘛为这种小事费精神,吃饭,菜都凉了。”
她说着夹了两块红烧猪蹄放到女儿碗里,这可是罕见现象,旁人都看出她意在嘉奖,矛头直指秀明,各自慌窘疑怯,埋头吃饭再不做声了。
三楼千金逼问良久仍没从丈夫口中套出有效信息,耐心呈现赤字,语气渐渐峻急,大力推着他问:“你到底怎么了?干嘛突然发火,连饭都赌气不吃了。”
景怡挥手格开她,往沙发另一端挪了挪,心里泥沙俱下,很难维持平和。
“我没赌气,本来就没胃口,看到你大哥就更犯恶心了。”
“我大哥做错什么了,好端端的你干嘛恶心他?”
“哼,屁都不懂,整天瞎吹浮夸,猪都比他有脑子。”
“你还越说越来劲了!究竟谁惹到你了?是大哥还是赵敏啊?”
“我现在很烦,你别跟我说话。”
他想逃回卧室,妻子死活不放行,并且加紧逼迫。
“你在烦什么啊?前几天开始就时不时唉声叹气,半夜也爬起来发呆,你是遇到了烦心事,还是内分泌失调啊?”
“你让我安静一下行吗?知不知你的声音穿透力多强,老在我耳边吼,我的耳膜都快穿孔了。”
一贯柔声细语的丈夫说话分贝突然超标,千金好似挨了鞭子的倔驴暴怒了,叉腰摆开掐架的阵势,加倍还他噪音。
“什么?这么说是我让你烦了?我做错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景怡可算体会到“再恩爱的夫妻一生中都有100次想离婚的念头和50次想掐死对方的冲动。”这话的含义了,此刻他觉得妻子就是只咬人的蚱蜢,真想狠狠拍她一掌。燥怒增稠,也跟着暴露丑态,大声怒吼:
“我让你安静,安静!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是不是还得请个翻译啊?”
“你还敢冲我发火!我最近对你太好了吧,你觉得不自在,非要作一作才开心?我大哥真没说错,你就是矫情的作逼!”
“既然你和你大哥那么有共用语言就去找他说话,别来理我!”
“你当我稀罕你啊,别人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就真以为自己美得跟花儿似的?对着镜子笑一笑,眼角的褶子倒像菊花瓣!”
“嫌我老你就去找年轻的,我看你能找个比我强多少的!”
“你以为我不敢?我明天就去给你做四顶绿帽子,春夏秋冬各一顶!”
夫妻熟知对方的禁忌,亲密时百般呵护,一翻脸就变成最狠辣的刀客,招招致人死地。
美帆刚才上楼时在楼道口听见他们两口子争吵,忙下楼去叫佳音,二人躲在门外偷听一阵,发现事态失控,赶忙进门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