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受辱,晏菲也愤怒了,她本就瞧不上千金,冲着景怡才再三忍让,此刻忍无可忍,露出刚强内在,严声斥责:“金太太,您太过分了,金大夫什么都没做,您不能这样冤枉他!”
千金恶气覆面,指着手机和药瓶怒道:“证据就在眼前,你少帮他狡辩!你们这对偷鸡摸狗的贱人,真叫人恶心!”
污言秽语绞碎了景怡的心,猝然起身抓住她。
“够了!你先跟我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她一遇冒犯,攻击性倍增,挣扎大骂:“:我又没干坏事,丢什么人?你一个结了婚的医生勾搭小护士,想尽办法骗老婆,还指望别人给你脸?放开我!放开我!”
扭扯中抓起陶瓷烟灰缸砸向他,手臂被晏菲抓住了。
“金太太你不能打人!”
“管你什么事,滚开!”
“金大夫是无辜的,你要撒气打我好了!”
“他是我老公,你凭什么护着他!”
“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晏菲情急中与千金针锋相对,倒像坐实了她的猜疑,千金失去理智,烟灰缸狠狠砸中小护士的左额角,酿成血光。
单薄的身躯软绵绵倒下,千金握着开裂的凶器直喘粗气,麻木地望着她。景怡惊心骇神,忙去扶抱伤者,见晏菲头破血流,扭头怒斥妻子:“你是不是疯了!”
千金激动得浑身发抖,受其刺激又像上紧了发条似的扑上来抓扯。
“你还敢跟她搂搂抱抱,撒手!快给我撒手!”
景怡不能再纵容她,抓住她的胳膊用力推向座位,扶拽着晏菲快速出店,上车后对她说:“小晏,现在不方便回医院,我送你去别的地方治伤。”
晏菲的晕开始全真,此时一半是装的,潜藏的野心已经萌芽了,要让那不知好歹的泼妇付出代价。
千金追出门,见车已离去,立马开车追赶。她现在全无理性可言,就是被愤怒支配的战斗机器,一心只想着报复,什么登峰造极的事都敢干。
景怡行驶数公里来到市二医院,为赶时间就在医院对面的街边停车,发动机熄灭不到三秒,一股海啸般的冲击力撞向车尾,颠得他头晕眼花,且喜还未解开安全带,否则最少也要捞个轻伤。
他心有余悸地回头,撞他们的竟是妻子的座驾。
他眼睁睁看她疯狗般跳下车,冲上来打开车门将他拖出车厢厮打,感受和战乱中遇袭的难民相似。妻子浑身燃放黑色火焰,仿佛来自地狱,脸也被烧得面目全非,在他恐惧无措的眼瞳里扭曲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的心似地表龟裂,冲出红色熔岩,奋力抽了她一耳光。
附在千金身上的恶鬼逃走了,她错愕地瞪着他,好似刚刚落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
丈夫竟然打了她,倘若昨天有人做这个预测,她宁愿相信今天是地球末日。
“你想去坐牢吗!知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景怡发出有生以来最猛烈的咆哮,他以为妻子疯了,也悚急欲疯,好比一个动物饲养员看到心爱的老虎撒野行凶,唯恐它被击毙,于是慌不择法地以棍棒加以镇压。
晏菲摇晃着爬出车门,刚才的撞击替她省了演技,晕倒前愤恨注视肇事者,勉力问他:“金大夫,我能报警吗?”
景怡惊惧交集,赶紧抱起昏死的女孩奔向医院,生怕闹出伤残人命。
千金以为他心疼小三,抛弃了自己,蹲在地上放声大哭。丈夫那一巴掌打掉了她的锐气,她降格成柔软无助的小孩子,急需援军,哭不多时便打电话给她的第一任保镖。
听到妹妹的哭声,秀明即刻放下手中的电锯。
“你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大哥,灿灿他爸在外面包二奶,和他们医院的小护士搅在一块儿了。我刚才去医院找他们算账,他拼命护着那小三,还动手打我……”
“什么,这狗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秀明如同接到紧急军情的战士,问明地址后火速奔赴保家卫国的战场。
景怡送晏菲去急救中心,做完CT检查,结果无大碍,留她在病房休息,转回事故现场。一辆奔驰撞宝马,还有正室斗小三情节,这出好戏甫一发生就吸引了众多路人。他回去时人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交警也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