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现大有中流砥柱风范,支撑住了母亲崩溃的精神。见她安定下来,再好言规劝:“您耐心等几天,我想办法调查爸爸跟那护士的关系,可你得答应我别再闹事,行吗?”
千金想不出更好的招,只得点头依从,听他的话去洗澡睡觉。美帆还在客厅守候,见母子俩出来,小姑子的情绪也似乎平复了,放心地回到二楼。
晚间赛亮下班回家,听了她的汇报,摇头嘅叹:“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美帆嗔怪:“你怎么最会预见这些不幸的事?负能量是有多强啊。”
“你不也常说千金配不上金师兄,迟早会出问题吗?现在应验了,我是不是也能说你是乌鸦嘴?”
“那你说这事会怎么收场呢?千金咄咄逼人的,景怡也像被伤透了心,他们能和好吗?”
赛亮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我看悬,千金一贯得理不让人,无理搅三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往死里作。金师兄当初娶她就是看她单纯好哄,不用花心思伺候,她要是把这唯一的优势作没了,还有别的地方能让老公留恋?”
秀明寻思十年的疑问,他轻轻松松就能看透,美帆也豁然明了,惊叹道:“你眼光真毒啊,别人想不通的事你一眼就看透了。”
赛亮礼节性地一笑:“我就是吃这行饭的。你最好去跟大嫂通通气,让她劝劝千金,再拦着大哥,别让他在一旁煽风点火,兴许还有救。”
美帆急忙征求意见:“那要是景怡真的外遇了,千金也得忍着吗?”
赛亮耸耸肩:“这就看她自己了,金师兄那种身份地位,不包二奶才叫不正常,能把家庭摆在首位已经很不错了。”
他说完这句已脱下衣服要去洗澡,忽然看到妻子嫌弃的表情。
“在感情方面真的找不到一个三观正直的男人,都把滥情说成天经地义,婚姻的基础是忠诚,早三暮四还结什么婚?”
美帆站在女人的立场与小姑子同仇敌忾,丈夫不肯取悦妥协,冷嗤:“两个人条件平等才配谈忠诚,千金那种全靠丈夫养活的寄生虫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绝对专一?”
“哎呀呀,可见独立自强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至少感情破裂时能随时叫老公滚蛋。”
她的白眼快翻到头顶上去,赛亮无心理会挑衅,似笑非笑道:“知道你是独立自强的女人,我随时都准备着听你说滚蛋。快睡觉吧。”
这玩笑有一半是真的,火灾后摊上巨债,也不知能否解决,他的自信已然冰裂,待人的态度也不似从前那般傲慢。妻子过惯有钱人的生活,假如知晓这个家濒临破产,他们的婚姻或将难以为继。他提前做好心理建设,真到了那一天姿态也能从容些。
晏菲到家不久接到白晓梅电话,在她同千金正面搏杀时,医院也出现险情,将她和景怡推上舆论前沿。
“菲菲,你今天下午翘班了?医院出大事了你知道吗?”
“我遇到点急事,来不及请假,出什么事了?”
“今天有人在医院的职工群里匿名发布你和金大夫的暧昧照,说你们关系不正常。”
晏菲重历挨打时的晕眩,扶住桌沿问:“知道是谁干的吗?”
“那个群里有三四百号人,基本上全院职工都在里边儿,那人用了匿名,谁知道他是谁啊。我估计消息都传开了,我也是从护士长那儿听来的。”
久久得不到应答,白晓梅急躁:“菲菲,你和金大夫真的没什么吗?”
好友的质疑令她暴怒:“怎么连你也怀疑我,我和金大夫的事你还不清楚?”
白晓梅忙道歉:“我不是怀疑你们,我就说你们是冤枉的,可现在该怎么办啊?听说金大夫今天也请假了,不知道他听了这事是什么反应。”
回想景怡方才难堪凄苦的形容,晏菲头痛欲裂,称病挂断电话,扶着墙壁躺到床上,焦灼地推敲着。看过白晓梅发来的图片后,造谣者的名字浮出水面。
肯定是李智伟,这人扬言报复我和金大夫,还时常跟踪我,也只有他会干出这么龌龊的事。
她怒气勃发,恨不得立刻去找那小人算账,另一方面又牵挂景怡,心想他回家不知被那夜叉老婆如何搓磨。
那女人又蠢又毒,根本配不上金大夫,她娘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她蛇鼠一窝。金大夫和她在一起只会受屈辱,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