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昉先是一愣跟着便挣扎起来,她哪里想到陆意之竟然会这般大胆…琥珀就在不远处,他竟然就这样抓过了她的手,若是让人瞧见还不知要生出什么样的事来。她抽了抽手也未曾抽出,便抬了一双羞恼至极的杏眼朝他瞪去,口中是轻声跟着一句:“陆意之,你放手。”
“不放…”
陆意之的声音带了几分无赖,偏偏面上露出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连带着声音也透着几分软弱:“陶陶,我就握一会,一小会。”
王昉听着耳边这一声“陶陶”,这世上曾有许多人这样唤过她,可她却觉得陆意之的这一声竟是要比往日她所听到…更加好听,也更加令她酥痒难耐。
不知是因为这一声的缘故,还是他话中的可怜味道…
王昉竟然不再挣扎,她看了看身后的琥珀见她未曾发现什么便轻轻说道:“那,只能一小会。”
一会后…
王昉挣了挣还是没挣开:“陆意之,一会到了。”
陆意之握着王昉的手半眯着眼,只觉得舒坦万分…又软又招人疼,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他才舍不得放呢。唯恐王昉生气,他索性便另择了个话头:“陶陶,你明日便及笈了。”
王昉一时也不知他要说什么,索性便侧头朝他看去:“怎么了?”
陆意之低下头,他的唇靠近王昉的耳畔,眉目含笑,声音缠绵:“长大了,就能嫁给我了…”
王昉脸一红,跟着便狠狠踩了踩陆意之的脚背…
这个混蛋!
亏她还担心他!
呸!
☆、第一百零二十章
隔日。
天尚还未亮, 王昉便被几个丫鬟唤了起来…
屋中的烛火还未曾燃尽,她透过那茜纱窗往外看去只觉得灰蒙蒙的一片。
王昉一面由她们服侍着起来, 一面是伸手掩在唇上连着打了几个呵欠才开口说道:“怎得这般早?”
“不早了…”
琥珀一面取过外衫替人披好,一面是取过玉钏手中的热帕子奉到人的手中,口中是笑跟着一句:“您今儿个还得焚香沐浴,等天儿再亮些那些贵人、小姐也就该来了。”
王昉接过帕子拭了把脸, 倒也清醒了几分。
她展开手臂任由几个丫鬟服侍着穿衣穿袜,因着今儿个及笈的缘故她早间是不能多饮多食的,因此早间也不过喝了一碗纪嬷嬷亲自做的汤水, 而后便由人服侍着往后罩房沐浴焚香去了。
王昉倒是觉得没什么…
只不过几个丫鬟却生怕错漏了什么, 或是哪儿做得不对,竟都屏着气凝着神仔仔细细得做着手头上的事。
待一切修整好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了…
此时已至辰时, 天已大亮,外头的声响也就越发热闹了, 早间程宜遣人给底下的奴仆打赏了银钱, 这会底下的正满口说着讨巧的话…纷纷笑语之间, 倒也给王家平添了几分热闹。
王昉身着采衣、披散着刚刚被绞干的头发坐在临窗的铜镜前…
两边的木头窗棂皆大开着,五月清晨的风尚还带着几分舒爽意打进屋中、打在人的身上很是舒服。
…
待又过了半个时辰。
有容斋中便开始越发热闹起来,王昉这回所请的虽然只有陆棠之与李青佩, 可王家女的及笈礼这样一个大好的日子, 这金陵城中的贵人们自然也不会错过…其中有不少人是随着家人一道过来, 也有不少是不请自来。
这些来得人大多都是与王昉相较的年纪, 又都出自金陵城中的老牌世家, 王家也不好怠慢, 索性便恭恭敬敬领着人到有容斋这处来了。
她们过来的时候…
王昉正坐在屋中与王蕙、傅如雪说着话,没想到外头突然起了一阵子莺莺燕语之声,她眉心微蹙刚想说话便听到琥珀进来禀报,口中是言:“主子,朱雀巷几个公侯府里的小姐都过来了。”
她这话一落,倒是让屋中的几人委实怔楞了一番…
朱雀巷的几个公侯府的小姐?她们今儿个过来做什么?
王昉心思一转便有了答案,估摸着是她与陆家的那一桩婚事惹得这群贵小姐们起了趣,这不便挑着今儿个这样的热闹日子过来凑凑趣…她想到这也不免觉得好笑,还真是一群闲着没事做的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