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薄景山插话道,“当年灵灵失踪,阮家苦苦寻找,却从没有接到过要钱的电话不是吗?而且灵灵刚刚也说了,她一见到牧江,牧江就要淹死她,这不是绑架,这是寻仇。”
金灵靠在薄景山怀里,嘟囔一句,“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又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不关你的事!”阮承志心疼的看了金灵一眼,“他肯定是冲着我和你妈来的,当年A市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妈好不容易生下你,对你十分宠爱,他带走你,让我们痛不欲生!你妈也因此一蹶不振,患病离世!”
提起母亲,金灵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一个温柔却模糊的女人,她的鼻子发酸,心脏抽痛,这是一种血液里的羁绊。
就在大家都猜不透牧江的动机时,薄景山说道:“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没有用,晨希说得对,现在应该去找牧江,问清楚,我怀疑,他背后还有人。”
阮晨希也赞同,“我就说了,直接去找他问清楚,局子里我有人,保证审的他什么都招。”
薄景山见金灵状态不太好,于是让阮晨希一人去警局,自己把金灵带回家。
阮晨希看着金灵这样子,也心疼的不行,拉着薄景山小声问,“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咳咳,我对这方面比较熟……”
他这些年为了治疗躁郁症,看了不少的心理医生,已经快要久病成医了。
薄景山:“你觉得,她需要心理医生?”
阮晨希看了金灵一眼,垂下漂亮的眉眼,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以我个人的经验来讲,我非常不希望她接触心理医生。心理医生从来都不是好的倾诉者,相反,他们会不断地要求你把最痛的伤疤揭开,不断地询问一些细节,让你痛到麻木,痛到不痛的时候,就算是治好了。”
薄景山打量阮晨希一眼,忍不住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都过去了。”
他和阮晨希从小一起长大,也对他这些年来的遭遇深有了解。阮晨希受躁郁症影响,要去见心理医生,可想而知,他被反复的揭开了多少次的伤疤。
阮晨希见薄景山悲悯的神色,反而笑的很释然。
“你说得对,都过去了。灵灵回来了,我比谁都开心。”
他太累了,这么多年负罪跨几乎压垮了他的脊梁。
薄景山把金灵先带回家,阮承志和阮晨希一起去了警局。
——
“先喝杯热水,到床上睡会儿。”
金灵睡了一路,到了车库,薄景山把她抱下车。
金灵缩在他怀里,没有出声,疲惫的颤动了一下卷翘的睫毛。
她肉呼呼的小脸憔悴不少,眼皮也肿的厉害。
喝过热水,金灵躲进暖呼呼的被窝里。
薄景山为她盖好被子,就要起身离开,却被她一把拽住了衣服一角,“你陪我一起睡。”
沉默瞬间,薄景山仿佛看见金灵脸上滑过的痛苦。
那些可怕的记忆一旦复苏,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被接受的。
“好。”
薄景山掀开被子,躺了上来。
金灵摸着他的腰,立刻全身都缠了上来,像藤蔓缠着大树。
“别走……”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的热气扑打在他的胸口。
“我不走。”
俊美无双的男人脸上划过心疼,更紧的拥住她。
金灵这一觉睡到晚上十点,睁眼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坐起身子,抬眼看去。
门口透进来客厅的灯光,暖色调的光线,像黑暗之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她漆黑的梦境。
她下床穿了鞋,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
有轻微的动静从厨房里传出来。
她来到厨房门口,一眼就看见了高大的男人。
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炉火前。
“在做什么?”
金灵记得薄景山不会做饭,更别提下厨。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一脸浅淡的笑意,又温暖又宠溺。
“醒了?”
他大步朝她走来,摸了摸她的头,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金灵在他怀里舒服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睡饱了。”
他松开她,笑道:“正好,我跟吴姐学了一下怎么做溏心蛋,你可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