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过了一被试探就紧张的年纪了。尤其是事情关乎到她的身份。
但，这个时候的叶初阳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眼前的男人。她占用了叶初阳的身体，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假装自己是叶初阳，甚至都快要接受了这个身份，但是对于叶行然来说，他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
想到这一层，叶初阳沉默的敛下眸子。
“你不要这么紧张。”叶行然似乎笑了笑，他的大手再一次落在叶初阳的发顶，像是所有父亲会对女儿做的动作，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女儿。叶家有一个很好的继承人，小九。”
闻言，叶初阳依旧没说话。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略带沙哑的嗓音才再一次响起，只是这声音中明显没有了往日里面对叶行然的放松和笑意，反而带着更多的试探。
“您难道不觉得我占用了叶初阳的身份，十分可耻?”
“事实上我的确这么想过。只是现实告诉我，她已经不在了。但是，你还在。我不想失去了一个女儿之后再失去一个。”叶行然微微一笑，然而当叶初阳抬头看他的时候，却依旧能够看到他眼中隐藏的一丝悲伤，“我很庆幸你没有隐瞒。”
叶初阳只是扯了扯嘴角。
她当然不会选择隐瞒，因为她知道叶行然真的是个不错的父亲。尽管他在叶初阳前十几年都没有关注过这个女儿，但是他对叶初阳的爱，不会比任何人少上半分。
“我真名叫做叶初，是玄门的门主。”叶初阳用最简单的话解释了自己的身份，“我的师傅也就是玄门的老祖宗利用玄门秘术将我的灵魂转移到了叶初阳的身上。然后，我变成了叶初阳。”
叶初阳神情淡定，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表情，“我很抱歉占用了她的身体，但是抱歉，我无力改变。”
一个人的灵魂绝对不能被移魂两次，否则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何况，她甚至都不知道叶初阳当初是死是活。如果当初进行移魂的时候，叶初阳还是活着的，她或许还能挽救。
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允许她想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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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2章 别想太多
叶初阳平淡的语调并没有让叶行然产生太多的不适。相反，他很开心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愿意告知她的身份。
叶行然拍了拍她的脑袋，“不管你是叶初还是叶初阳，我希望你顶着这一具身体好好活下去。小九，不要再让我失去另外一个女儿，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
说完这句话之后，叶行然转身便要离开。然而叶初阳的突然出声却让他停下了脚步，他听到叶初阳问道，“爸，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得吗?”
叶行然敛下眸子，无声的笑了笑，“叶幕城告诉我的，我想你和他应该处于对立面。”
这回，叶行然是真的离开了。
叶初阳留在原地，眼神深邃。她就知道这其中有问题。尽管她相信叶行然作为一个父亲或许会感觉到什么，但是他不可能会如此笃定叶初阳的身体换了芯子。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很难接受。
甚至，一般人应该很难想到吧?
但是叶行然表现出来的样子实在是太淡定了。所以她才会有所怀疑。
叶修白打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自家小媳妇儿沉默的盘腿坐在床上、托着腮帮子不知道想什么的样子。
事实上他刚才一直待在门外没离开。
叶修白不会做偷听墙角的事情，但是今天注意到叶行然的样子，他便知道叶行然想和叶初阳说什么。
结果留下来便听到了那些对话。
他走到叶初阳的身侧，揽着对方的肩膀将人往怀里按去，坚硬的下巴抵在小家伙的发顶，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不经意的温柔，“小九，别想太多。”
叶初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戳到眼球得感觉十分不舒服。她伸出手揉了揉，低声道，“其实以前我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取代叶初阳是事实，没人会心安理得的取代一个人生活下去。”
“我查过资料。”叶修白突然道，“移魂的必要条件就是一方的灵魂在此之前已经彻底死去。小九，你没有对不起叶初阳什么。”
说他冷血或者无情也没关系，叶修白对于自己真正的侄女没什么感情，他们之间的联系大概就是每年过年时的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