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三弟,真有你的,难怪她脸色这么难看……”司徒景烈一下没忍住,笑弯了眼。
杜小小只是咧了咧嘴角,并未有太大开心的神色。作为经常被三少爷刻薄的可怜人,她很是理解那名李小姐的感受。不过,她已经被刻薄惯了,而且只是个丫鬟身份,忍忍也就过去了。那个李小姐估计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份气吧。
她拽了拽衣角,不禁同情起喜欢上少爷的女子。那么冰冷无情的话,若没个厚脸皮,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司徒景轩也不甚在意司徒景烈的取笑,想到被一个扭捏的女子磨去了这么多时间,他不禁失了再去去赌坊的兴致。他缓缓起身,见杜小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突地有些不快,语气失了冷静,“还站着做什么,扶我回去。”
“啊,是。”杜小小被吓得急忙回神,二话不说地上前搀扶。
司徒景烈叹了一声,认命地招来小二付了银子。
三人步行,没有乘坐马车,一来是路近,二来是想到处看看。只是,待步行到府门口时,司徒景轩早已走的虚脱,一张俊脸惨白如纸。
“知道自己身子不行,就老实点别逞强多好。”司徒景烈看见几乎陷入昏迷的人,不禁叹了声。他将扇子递给杜小小,又挽了挽袖子,也不顾司徒景轩乐意不乐意,直接将人抱起,一路抱至兰轩阁。
杜小小懊恼自己帮不上忙,心里闷着气的在后头跟着。
司徒景烈将人放在床上后,非常识相地快步离开,免得被人摆脸色。只是走前,他要了杜小小身上那张字据,承诺过第二天帮她兑银子。
杜小小给完了字据,才猛然回想刚被捉弄的事情,不禁狐疑看他。不料,她的狐疑没一会,额头就重重挨了一下。
“瞧你这神情,以为少爷我会讹你银子不成?”
“奴婢又没有这么说。”杜小小摸了摸额头,她只是担心他又捉弄她罢了。
司徒景烈叹了一声,打起扇子往后走,只是走前停了一步,回头看她,笑容越发深意,“不知道该说你是天真还是愚蠢,怎么看着就让人这么来气呢。”
“什么?”杜小小一下没听清楚。
司徒景烈摇头,懒得再说,用扇子敲了敲手心,阔步离去。
杜小小心里不禁郁结,无论是被人说天真还是愚蠢,这话从二少爷嘴里出来,肯定就不是什么好意思。
她嘟了嘟嘴,见二少爷身影走远,才反身回到房里。
房内司徒景轩昏迷未醒,杜小小没当回事情。不想,当夜他又病了,咳嗽不断,急得她一夜没合眼,衣不解带的照顾。
司徒信德担忧得急忙将全城大大夫请来,又是诊脉,又是抓药,终于过去三天,情况有所好转。杜小小彻底松了口气,想着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司徒景轩调理几天,神色好了许多,他躺在软榻前,见杜小小一脸疲惫,不禁缓和了语气。
“我这里没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听见他这么说,杜小小几乎都有点不敢置信,她憋着气不敢呼吸,深怕后头还有什么后话,只是她等了好一会,预想中的情况没出现,她偷偷地吐了口气,原来少爷没别的意思啊。直到这会,她这才发现脚和肩膀真的好酸……这几天她不是站着,就是趴着睡,就快不知道沾床是什么滋味了。
她往司徒景轩的的方向偷看一下,然后悄悄揉了揉肩,预备少爷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情交代,就下去休息了。
不料,她刚揉了一下,就听到司徒景轩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她抬起头,司徒景轩正直直地看着她,而她的手还在脖颈处没放下来。她当场僵了一下,赶忙放下手,端正站好,支吾道:“有……有虫子咬奴婢,所以……所以……”她羞得满脸通红,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没礼数的动作。
司徒景轩定定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手上书本,不紧不慢说道:“竟然你精神这么好,后天的祭祀,你就与我一起去吧。”
祭祀?什么东西?杜小小没反应过来,一脸困惑。
“你来府里这么久,都不知道每年七月要去天檀山祭祀么?”
杜小小有些羞愧,她急忙低下头不语。祭祀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以往都没接触过,以前伺候大夫人的时候,她也没让她跟着,因此她一直对祭祀很陌生。最近几天她累得迷迷糊糊,因此都不知道府里开始准备这事了。经他刚才一说,她才猛然想起七月是府里最忙的时候,因为老爷要带着两个夫人三个少爷回祖地祭祀、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