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瞪大眼睛,罗璟掐了掐她粉嫩的脸颊,挑眉笑道:“咱们等着看戏好了。”
是夜,亥时过半。
全城大部分的人们都已进入梦乡,当然,有些特殊的地方却正当热闹,比如青楼、赌场。
风月楼里,靡靡之音飘扬在整座楼里,正厅中一片莺歌燕舞,淫词浪调,来楼里寻欢的男子沉浸在各自的温柔乡中。
突然,楼外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众多马蹄声和脚步声交杂在一起,正厅内坐着的客人顿时都有些慌乱惶恐起来。
一队人马把整座楼团团围起,为首的将领带着士兵气势汹汹涌进了正厅,“官府办案,所有人一律不许乱动,违着视为反抗,死伤勿论!”
正厅内女子的尖叫声四起,男子们离开了座位,哆嗦着往后退。
“哎呦呦~这位官爷,这是怎么啦?我们风月楼正正经经地开门做生意,犯了什么法呀,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要封楼?”
一个三十多岁,丰润犹存的女人甩着彩色的绣帕,扭着腰肢冲了过来。
“少废话,如果你们没犯事,我们敢来封楼么。”那将领冷哼一声,在京城里混的,哪些地盘由谁罩着,大家都心知肚明,风月楼的靠山来头有多大,谁都清楚。
“……官爷,我们犯了什么事?您可不要冤枉好人呀。”女人擦了胭脂的脸颊开始泛白,知道她们背后有谁撑腰,依然要封楼,事情要闹大发了。
“哼哼,冤枉不冤枉,等你们到了牢里就知道了,全都抓起来。”那将领手一挥,身后的士兵呼啦啦冲了上去。
风月楼里顿时一阵哭爹喊娘,乱成一团。
黑夜下的京城,乱的不止这一处,赵家名下的青楼、赌场、酒楼、茶馆等等,如数被围堵起来,偌大的阵势把周边的商铺百姓都惊动起来。
此时,赵泽演在京城的府宅同样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赵泽演万万没想到,白天他才刚处理完鲁郡王府善后的事情,以为已经把祸事及时避开,结果晚上就来了个惊天大反转。
怎么会这样?哪里出了岔子?是谁出卖了他?
大门的敲打声如同催命符一样,一下一下击打着赵泽演的心,他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只剩一脸狰狞阴戾。
“大当家,现在该如何是好?”刺五提着兵器急匆匆赶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众手下。
“……”
如何是好?他们能如何?俯首就擒还是直接对抗?哪一样踏出去都是深渊。
赵泽演目眦欲裂,牙龈都咬出了血,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基业,就这样放弃了?!
他好不甘心呀!赵泽演紧握的拳头都颤抖起来。
可是,大势已去,他再怎么挣扎,也是斗不过官府的。
“把重要的家当拿上,从暗道撤退!”
话说出口,像是要掏空他的心肺,胸口是阵阵抽疼。
“是,大当家。”刺五得了命令心中一松,要是大当家想不开,非要与官府硬碰硬,那他们这些人的命也活到头了,“快,大家伙带上家什,赶紧撤。”
一群人动作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赵泽演回望了一眼黑夜中的赵家府宅,眼中尽是痛惜和愤怒。
这是他花了大价钱才买下的宅子,在京城,有些地段的宅子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这里紧挨京城官员住宅区,他一介白身要买下这座宅院,上上下下打点了多少关卡,耗费了多少钱银,才如愿买了下来,结果,还没住多久,又要化为泡影了。
要是让他查清楚是谁告的密,他要把告密的人挫骨扬灰,赵泽演脸上的表情扭曲阴毒。
他一甩衣袖,人瞬间没入黑暗之中。
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当然,珍珠不包括在内。
她睡得很好,甚至,还做了个很香甜的梦,睁开眼睛时,她还有些沉浸在梦境之中有些不愿醒来,赖了好一会儿床,才慢悠悠起来。
等她起床吃完早饭,时辰已经快到巳时。
“将军什么时候出的门?”
昨夜因为记挂着围捕赵泽演的事情,睡得有些晚,所以,早上罗璟起床的时候,她都没怎么注意。
“回二夫人,将军卯时过半就出门了。”米香回道。
这么早?天都没亮呢,她嘀咕了一声。
也不知道赵泽演那厮被抓住了没有?珍珠有些心痒痒的,好想知道昨夜围捕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