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危险!”
“大师兄!”秦悠怒视索西征,“你还是我的大师兄,昆仑派的首席弟子吗?敌人当前,不闻不问,现在还要阻止我?”
索西征之前出手挡住钟怀远,秦悠看得分明。在北地对姜禾手软,如今又对姜迟手下留情。她越来越看不懂大师兄了,为什么到了此刻,他还是把姜禾看得那么重?
索西征看向秦悠,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变的到底是自己?还是师妹?
见四人牵扯不清,琼南三怪瞅准时机已经跟姜迟打了起来,而北地双煞直攻沈年,只要拿到流光剑,他们才不管姜迟到底死在谁手里。
钟怀远一把推开钟情,“姐,你不要忘了,我才是庄主。”
惊鸿剑的加入,让先前已经受伤的姜迟体力渐渐不支,又要顾及沈年,一时间又被刺了好几剑。
“一、二、三……”铸剑目视前方,心中默默数着落在姜迟、沈年身上的剑,手握成拳,内心的挣扎达到了顶峰。从娘能不能代替姜禾的时候,他就明白,娘存了死志。此刻自己要走出去,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就让她以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好了。铸剑忽然抬手掩面,不忍再数,再看。
且战且退,姜迟抓住沈年,一个起落,就到了悬崖边上那颗标志接天链所在的树旁,并肩而站,看着即将到来的刀剑,沈年忽然笑了。
“姜迟,我沈年这辈子,做过最好的事,是嫁给了你。”
“我也是。”能听到这句话,姜迟想,他就算是此刻死,也无憾。
“可我做的最差的一件事,也是嫁给了你。”沈年偏头看向姜迟,“你后悔吗?”
姜迟一剑挡开北地双煞的剑,瞬间与沈年换了位置,刀锋剑雨,他已经没有空隙回答沈年的问题。
沈年跌落在地,没有任何抵抗力,姜迟回身挡在她身前,同沈年一起看向北面茫茫的雪原,有风从悬崖那边吹来。
夏黄泉在客栈里找了一遍,无果。心中有些担忧,铸剑不会被人掳去了吧?想到这里,夏黄泉又找了好几条街道、巷子。
“黄泉,怎么在这?”两匹快马,一前一后,发现夏黄泉忽然停了下来,出声的人正是辛忱。
夏黄泉喜出望外:“教主。”快速说明了情况,又补了句,“姜禾,年城你熟,找一个人不难吧?”
熟悉?当然熟悉,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她都熟,前面再走几步是黄大娘的包子铺。对了,黄大娘应该还裹着冰雪,站在门口,维持着把包子抛出的姿势。再走几步,会遇见卖莲蓬的方老伯。
冰封当日,自己能逃出来,有他们俩的功劳。
举目四望,半年多过去,年城依旧维持着当日的样子,只是街道上的行人是一个个冰雕,见她回来,不会说“是禾公子呀!”,也不会散发出温暖的气息,或送她点什么,或拖住她寻求帮忙。
姜禾道,“不难。”以前铸剑每次受伤她都有所感觉,当下至少是安全的,她这个哥哥呀,真是不省事,不听她的话,能把好好的安排折腾得千疮百孔。
“我们分开找,黄泉你往西边,辛忱往东,半个时辰后在此地回合。”
夏黄泉不疑有它,道一声“好”利落地往西边去了。
姜禾走出一段距离,有些无奈,回头对着身后的人道:“你应该往东边。”
辛忱看着眼前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姑娘,慢慢地道,“驱赶马车,斩断接天链,你说不可能等到准备好了才去做。”
对面手指东方的姑娘,忽然放下手臂,点了点头,像极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果然,自己瞒不过他。
“所以,你要往北去?”
姜禾再次点头,已经不敢抬头看辛忱。
“我呢?”平静的语气瞬间染了情绪,有了微妙的起伏,“应预言,遵父母之愿,救手足苍生……你打算把我安放在哪?”
姜禾抬头看向辛忱,不知道该怎么说,忘记我这话何其不负责任,又何其残忍。
黄大娘还在门口站在,不远处是坐在地上的方老伯。姜禾走向了旁边的一颗大树,冰雪消融后,老树有些枯败。
只见她伸手扯下一根树枝,拇指般大小,长约五寸,双手握住,使用内里开始打磨手中的树枝。
待树枝变得圆润光滑,取指尖血滴入其上,一记“行云流水”,血瞬间渗入了树枝,零星点点,长出一朵姿态流转的红莲,含苞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