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晓说完这些便顾着把砍碎的西红柿丢进正熬着的牛骨汤里,转身的瞬间刚刚好掩饰了眼里的愧疚。
她并不觉得自己心狠,世间本来就有千般万般不可断的情义,如她和夏清浅又如叶江宁与叶松宁。
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清楚,立场不同的话早点说开来也省得将来进退两难反目成仇。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该对我有点信心的”叶江宁习惯性的抬起右手揉了揉眉心,这才缓缓说道。声音里说不出的疲惫,他只恨自己在她的世界里缺席了太多年,到如今也比不过一个朋友。
萧晓闻言轻轻一笑,又搅了搅锅里的汤底才说了声“对不起”,声音轻的像是喉咙里硬挤出来的,软绵绵的像是突然拔了牙齿的小老虎。
叶江宁闻言轻笑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摆弄着盘子里的菜品。
弄好晚宴所需的菜品以后,萧晓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火炉和汤底,确定没问题以后才回寝殿梳洗更衣。
她今天穿了一身红衣,腰间插了一把折扇,风一吹衣衫绚丽绽放在身上,似要开出花来,何其张扬。这让刚适应王府生活的芷兰连连喊错了称呼,一声又一声错喊的“将军”让萧晓心中更是百味杂瓶。
“王妃,松王妃车马已在一里之外了……”管家浑厚的嗓音还未停下,便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哪里还有王妃和丫鬟芷兰的身影。
王府正门口,松王府的马车缓缓停下,一只细长的手缓缓的拉开车帘。
夏清浅看到萧晓的那一瞬间也顾不上什么端庄典雅了,手一扬人便已经到了萧晓面前。
松王府的管家揉了揉好几次眼睛,才暗叹一声“王妃竟是个会武的……”在他又揉眼睛的瞬间,王府门前早已没了自家的主子和宁王妃。
只剩下宁王府的管家三言两语的官腔,大概意思就是你们家王妃在我们王府定会好吃好喝伺候着,你要没事就回吧,有事也回去解决吧。
松王府管家捂嘴咳了许久,这才打道回去。
“王爷,王妃竟是懂武功的……”从宁王府回来以后管家便直奔书房,将所见所闻一一向叶松宁上报。
“嗯”叶松宁眼睛依旧看着泛黄的书信,对这事并没有过多的好其之事。
“王爷……”
“没事你就先退下吧……”
管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叶松宁红着眼睛,想来也是为了安宁公主的事操碎了心。便不再人心说些什么,只轻轻的问安退下。
宁王府后院的小楼上,有一个被人从中间窖了洞的大石桌,仔细一看中间的洞里是正烧的旺的炉火。
芷兰和玉舒将菜一一摆下,她们是自从离开边疆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吃过饭了,心中的激动喜悦皆写在了脸上。
夏清浅依旧是一身浅色又不失气质的宫装,她举起筷子不知该如何下手,心里甚至还在想这身衣服染上了古董羹的味道,回府是否有失礼仪。
萧晓轻叹了一声,便烫了一块鲜鱼片递到了她碗里,她就着鱼片吞进了口里也不嚼慢着试试有无鱼翅,虽说切片之前萧晓就检查了几遍确定全部清除了鱼翅,可她还是半是担忧半是责怪了夏清浅。
她责怪的话语还未说起,夏清浅抬起头来却是泪流满面。
“叶松宁到底是怎么对你的?”萧晓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抓着筷子的手异常的白。
“没,太久不吃这古董羹了,辣的……”夏清浅努力控制住往外流的眼泪,不紧不慢的说着,说着说着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只一个劲的掉眼泪。
这一幕刚巧被喜欢从后门进王府的苏杭看见了,他轻身绕过这飘香数里的小楼,径直去了叶江宁的书房。
“呦,松王爷你也在这里啊,我刚可是听说你宠妾灭妻的行为了……”苏杭一进门便看到在书房里的叶松宁,对于自小一起混迹军营的小伙伴,他嘴上可不曾留情。
“你胡说些什么,看来是想娶丞相府的小姐了……”叶松宁眉毛轻轻动了一下,说出来的话看似玩笑,却让人笑不出来。
“别别别,我这不是看到你家王妃在宁王妃怀里哭的不能自己,这才瞎猜测的嘛。你干嘛这幅表情,莫非你真宠妾……”后面的话苏杭没有说出来,只一双眼睛无辜的眨啊眨,对上叶松宁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硬是盯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