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乱改我命薄,就不怕命格错位天道反噬吗?”夏清河对着他吼,字里行间都在说着我早就不想活了,你何必多此一举。
李梦溪盯着他看了许久,这才转身消失在暗夜里,他走时对他说“愚蠢至极”。
夏清河整个身子顺着墙向下滑,直到全身都缩成一团,他才抬起双手捂住胸口,任由泪水顺着衣领滑过脸颊顺着锁骨滑入胸口,在晚秋的黑夜里凉的像是要入了骨髓。
萧晓和夏清浅是在国师府外找到的夏清霜,曾经如夏花冷霜般张扬美丽的女子如今只剩下一口气掉着虚弱的命。
“她中了噬血蛊,出不了三日全身血液就会被蛊吸尽,青丝变白发便是命尽之时。”国师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口,在门边镶着金的光影里,仿佛无情的判官一样低低说道。
“请国师救救她,夏清浅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夏清浅双膝跪在他面前,一个劲的磕头。
“任何?”李梦溪玩味的笑着,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
“你可知,我把她弄出来又引来你们,已经是给自己增添了很大麻烦了。”李梦溪就是李梦溪,不管闲事出了名的李梦溪。
“清浅知道”夏清浅轻轻的说道,萧晓仿佛在她语气里听到了愧疚。
“是个人总是有条件的,说吧,你要什么”萧晓生平最是讨厌这样高高在上,几句话间就抉择别人生死却又见死不救的人。
“没有麻烦”,李梦溪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你嫉妒,又或者说是羡慕。”李梦溪随意的扫了萧晓一眼,说出来的话像刀一样插在这紧张的气氛里。
“笑话,你一介孤家寡人,我嫉妒羡慕你个啥”萧晓眉间一动,说出来的话自认为是狠毒的。
“自由,又或者强大到俯瞰别人苦海沉浮,而自己随时都是游刃有余有脱身而出的底气。那些前世无能今生借居她人身躯的灵魂自是也要来嫉妒羡慕的。”
短短两句话像是掐住萧晓命脉一般,将往事一一再现。而那人却只是眨了眨眼睛,随即又说“她命该如此,若能拿到血牡丹,我便试着救她一命。”
“清浅谢过国师”夏清浅这才抬头,杏眼里满是惊讶。
“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国师说完便转身进了府,镶金的大门在他衣角全部没入以后缓缓关上。
萧晓和夏清浅把夏清霜安顿在了他们在京中的一处宅子里,这宅子极其隐蔽,两旁都是京中出了名的烟花酒楼,只有后院有暗道直通夏府。
萧晓想起初认识夏清浅那年,两人一见如故,而后为了在这个世道留个安身保命之所,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势力。
京中这宅子便是租给那些进京赶考的书生居住的,萧晓说文人名妓总是分不开的,这样可比那万花楼赚的多了。
“我听说这次秋猎的奖品便是那株血牡丹,如果我们配合得好,不难”萧晓随意转动指尖的玉扳指,对夏清浅说。
“是不难,可我怕暴露……”夏清浅说着说着,轻轻的揉了揉肚子。
“不管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丰岸与你我相识一场,清霜又在你我眼皮底下出了这种事。你怎么了?”
“老毛病了,我回去吃点药就好了……”夏清浅放开死咬着的嘴唇,努力的抿抿嘴想让血色正常一些。
“哎,再忍忍,等清霜的事解决,我就送你离开。从此天下各国,我都陪你去游遍。”萧晓单膝跪在夏清浅面前,使劲搓了搓手心才接替过她的手,轻轻的揉着肚子。
“我看那宁王对你是上心的,你就留下吧。有玉舒陪着我便好,反正最后我都会回到边疆。你若想我,来看看就好。”
“说什么……”
“小姐,王爷回府了,现下正往富贵居走去。”
萧晓还想说什么,却被急急冲进来的玉舒打断了。
“我先回去了,你也尽快回去,这里就交给牡丹她们好了”夏清浅努力挺直了腰,脚尖一点带着玉舒飞驰而去。
“臣妾见过王爷”夏清浅弯腰行了礼,胃随着动作的拉扯更痛了些。
“王妃寝店到富贵居门口的路这么长了么,王妃要走上二刻”叶松宁站在富贵居门口,也不进去,就那么看着她。
“还请王爷恕罪,臣妾胃疾发作,实在是走不快,让王爷久等了,臣妾该死”夏清浅说着作势就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