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陈锦欢躲闪不及的眼神,他不由露出一抹淡笑。
陈锦欢马上低下头,并打定主意绝不会再抬头了。
房内烛影绰绰,陈锦欢羞怯的脸藏在阴影里,勾得沈醉心内阵阵悸动。其实他也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从容,只是,他们两个,总归需要有人,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引到另一层上去。
沈醉伸出手,轻柔地抚上陈锦欢光滑的脸。陈锦欢的脸红到耳根,娇艳欲滴。陈锦欢在沈醉浓情的目光中,有着自己未察觉到的沉沦。
一夜缠绵,陈锦欢仿佛真的醉倒在沈醉如妖般魅惑的眼神中。
陈锦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身边并没有沈醉的身影,她暗暗松了口气。她其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醉。她盯着床幔发了会呆,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要早朝。她哑声问了句守在门口的小宫女:“现下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马上午时了。”
闻言,陈锦欢瞬间清醒了,她大声哀嚎了一声“啊……”并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一边手忙脚乱地套着衣服,一边着急地念叨着:“完了完了,误了早朝了。”
这十几年来,她可从来没缺过早朝。若是被那帮子大臣知道自己因为召幸的事误了早朝,估计又要笑话她很久。沈醉怎么就没喊醒自己呢?
听见房间里有动静,小宫女推门而入。她看了看陈锦欢慌乱的样子,抿了抿嘴,行了个礼说:“陛下,沈相走的时候交代过了,说陛下有些劳累,安心歇息即可。至于早朝,他去替陛下上了。”
刚穿好中衣的陈锦欢听小宫女说完,手一顿,有些不相信地问:“他真的这么说?”
“真的。”
陈锦欢迷茫了一会,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挑。既然他去上朝了,那自己就不必再去了,反正已经迟了。至于那些大臣怎么说,她完全不在意。想到这,她又重新躺倒在床上,抱着薄被,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还咯咯直笑。原来不用去上朝睡懒觉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啊。
下了朝的沈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陈锦欢抱着被子在龙床上滚的正欢。他忍不住笑出声,将手里抱着的东西小心地放到梳妆台上之后,笑呵呵地说:“陛下心情甚好啊。”
听到沈醉的话,正滚的开心的陈锦欢微微一僵,脸马上就红了。为了不让沈醉发现,她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问道:“沈……沈相你还没回去吗?”
看着她那副娇羞的模样,沈醉笑意更深了:“怎么,陛下是在赶臣走吗?”
“啊,不……不是。”
“陛下睡了这么久,可是饿了?是否需要更衣用膳?”沈醉看着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样子,贴心地将挂在床前的外衣拿到手里,站在床前问。
这么一问,陈锦欢才发觉自己是真的有些饿了。可等她坐起身看见沈醉之后,脸更红了。她伸出手,垂着头,小声地说:“朕自己来就好。”
“无妨,臣愿意效劳。”沈醉挑了挑眉,笑道。说完,他把陈锦欢从床上牵到地上,为她整理好中衣,仔细将外套穿上。那副轻柔又自然的样子,仿佛相守多年的夫妻一般。
待衣裳穿好之后,他又把她牵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木梳,仔细梳理起她的头发。
陈锦欢透过铜镜,看着沈醉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那把木梳,小心又轻柔地梳着她的长发,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心跳加速。
“陛下,可是臣弄疼了陛下?”沈醉低头,看着脸上表情很丰富的陈锦欢问。
“啊,没有没有。沈相,可要留下用膳?”陈锦欢转移了话题,问道。
“若是陛下准许的话,臣愿意留下。”
“那个,那个……不知沈相,何时回府?朕安排人送沈相?”陈锦欢试探性地问。
“哦?看来陛下是真的想赶臣走啊。陛下不是想怀上龙嗣吗?”沈醉嘴角上挑,他顿了顿,在陈锦欢的注目下,故意看了一眼她平平的小腹,意有所指地说:“这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呢,陛下就是想过河拆桥,也得等到瓜熟蒂落不是?”
“可是,可是……昨夜不是……不是已经?”一想到昨夜的事情,陈锦欢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沈醉看着她可爱的样子,轻笑出声:“陛下觉得,一晚就能怀上龙嗣吗?呵呵呵,陛下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还是太信得过臣了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