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嗖,一只飞镖射向了成非的咽喉。
将成非的话堵进了喉咙里,成非旋即倒地不起,睁着两眼看向安王,死不瞑目。
郁娇和霜月,同时看向安王那边。
安王马上看向成未,心头大怒。
这头猪,怎么用这么显而易见的飞镖动手了?不是告诉他用不易察觉的细针吗?他怎么不听?
用飞镖也就罢了,用的居然还是成未自己惯用的飞镖。
郁文才看到成非倒地,脸色马上变了,他站起身来,冷笑道,“安王,你是什么意思?杀人灭口吗?”
安王怎会承认自己要杀人灭口?
他大怒说道,“胡说,分明是有刺客闯进来了,本王还受着伤,哪里能动武?再说了,本王问心无愧,为什么要杀他?”
“来人,搜查!”正德帝凉凉吐了几个字。
“是,来人,保护皇上!抓刺客!”丰台县令马上大声地吩咐起来。
一众衙役们纷纷拔刀,四散开来,冲向宅子的各处。
郁文才这时却说道,“这只飞镖,怎么看着像是安王的这位护卫用过的?”说着,他看了眼站在安王身旁的成未,意有所指,“上回,他不是用这种的飞镖,射杀过一只麻雀吗?去年秋,安王陪着皇上狩猎的时候?”
一直站着看热闹的裴元志,也朗声开口,“搜一下成护卫的身上,不就知道了?是另有刺客,还是安王指使另一个护卫,杀了先前的那个护卫?”
“搜!”正德帝再次开口。
他的脸颊本身就瘦削,此刻不苟言语,越发显得脸色阴沉恐怖。
成未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在下的身上的确有这种飞镖,这飞镖,也是皇上应允在下佩戴的,但是,在下并没有射杀成非呀。”
正德帝的两个护卫,走到成未的跟前,仔细地搜寻起来,果然,搜出了九枚暗器。
郁文才冷冷一笑,又说道,“本相的记忆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成护卫的飞镖,喜欢佩戴十枚。当天丢出一枚,次日马上补上。现在,少了一枚了,那少的一枚,你用到哪里去了?回答得出来,便是冤枉你了,是有人假冒了你,回答不出来,便是你杀了成非!”
成未傻眼,明明是十枚,怎么少了一枚?
安王看到那九只飞镖,气得脸色都青色了。
他刚才忍痛割爱,舍了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成非,现在,又要丢弃成未了,他心中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他心中忽然明白了,一定有人从中落井下石,偷了成未的飞镖,杀了成非。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是不是?”郁文才冷笑,“你跟成非,都是安王的殿下的护卫,你们都是孤儿。”
“……”
“小时候,你们一起进的安王府。由护院培养长大,跟着护院姓成,他年长,名成非,你年幼,名未。一起长大一起学艺的两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
“他一直关爱着你,从没有跟你为仇。你杀他,杀得毫无理由。可你现在偏偏杀了他。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你是受人指使,才杀了他。说,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安王殿下?”
成未想说不是。
可是,不等他开口,一柄刀忽然刺入了他的心口。
那人用着十二分的狠劲,抓着刀柄,狠狠往他心口里刺。
成未抬头,正看到安王一脸森森然的脸。
“为……什么?”成未死也不明白,安王为什么要杀他,他根本没打算供出安王来,他不是成非。
他感激安王的知遇之恩。
嘶——
安王拔出刀来,抬起脚将成未踢倒在地。
“你个叛徒,本王白白养育了一场,你去死吧!”
刺得本身就很深,这下用力拔刀,更加地将伤口划大了,鲜血喷了一地,成未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
安王扔了刀,跪倒在正德帝的面前,长叹一声,无比自责地说道,“皇上,是臣弟无用,没管好王府的下人,以至于他们无法无天,敢私造火弹,害了皇上,臣弟罪该万死呀,臣弟罪该万死,你罚臣弟吧,亲手打死也行。”
他跪倒在地,哭得委屈极了。
郁娇心中却在冷笑着。
罚一个五品以下官员的臣子,皇帝有权直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