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和小全子看见裴元杏跪下了,也很高兴。
刚才,那裴元杏那么嚣张,他们早就盼着有人收拾裴元杏了,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时辰,誉亲王替他们出手了。
这样看来,誉亲王也不是那么坏嘛,是个分得清是非的人。
楚誉动怒了,裴元杏只好老老实实的跪着,她的丫头见状,也慌忙跪下了。
看到这样的结果,郁娇大为意外,想不到,楚誉让她等着,是让她看裴元杏受罚。
楚誉为何帮她?
这让她,又欠了一份楚誉的人情。
“王爷,时辰不早了,郁娇要回府了。王爷答应郁娇的事,请记得安排下来。”说着,她又朝楚誉俯身行了一礼,朝柳叶点了点头,转身往马车走去。
楚誉未说话,深遂的目光看着郁娇的背影,不知在想着什么。一直目送郁娇的马车离开,他才转身进了王府。
自始至终,他没有去看裴元杏。
裴元杏气得狠狠地咬牙。
楚誉不是不喜欢女人吗?为什么对郁娇那么和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她扭了下身,发现今天裙子穿得太薄,跪在大理石板上,膝盖如钝刀在割一般的疼。
而且,这会儿已到正午了,头顶的大太阳晒下来,她会不会晒黑呀?
她的丫头见她直皱眉头,忙问,“怎么啦?小姐?”
“怎么啦怎么啦,还不替我挡挡太阳光,我都要被晒黑了。”裴元杏咬牙怒道,又见大个子车夫,跪在另一边,低声骂道,“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
丫头和车夫见她心情不好,一起闭了嘴。
裴元杏没跪多长时间,有一辆华丽的大马车,从皇宫方向驶过来。
“停停停——,我去看看,那是怎么回事。”马车上,有个年轻的女子,脆声喊着车夫停车。
很快,车停了。
丫头挑了帘子,当先走下马车,又从赶车位上,取下踩脚的凳子,放在车门前。
“小姐,奴婢扶你。”丫头将手伸进马车里。
一个轻绯色衣裙的年轻女子,扶着丫头的手,缓缓地走下了马车,她抬头看向裴元杏,笑道,“咦,果真是裴大小姐啊,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说着,她提裙往裴元杏身边而来。
丫头打着小折伞,紧跟在她身后,“小姐,太阳大,快打着伞,当心晒黑了。”
“怕什么?裴大小姐比我还黑,不也是没有打伞吗?你这丫头婆婆妈妈的,瞎操心。”年轻女子睇了一眼丫头,笑嘻嘻走到裴元杏的身边,站定了,“裴大小姐,你怎么啦,腿软了?起不来?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说着,她将纤长白皙的小手,伸了过去,眨着眼,笑得嫣然。
裴元杏看到来人,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更恨不得将来人给杀了。
怎么是她来了?该死的,来了一个属八哥嘴喜欢乱传话的死贱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太师的孙女李馨。
裴元杏的姑祖母裴太妃,仗着自己被皇上敬重着,又执掌后宫大权,一直跟李馨的姑姑李皇后作对。裴太妃更怂恿着皇上,废除李馨的表哥皇太子之位,改立裴太妃的儿子安王,为皇太弟。
李皇后和太子一倒,李家就得完。
李馨能喜欢裴家人才怪。
因此,她从皇后宫出来,经过誉亲王府时,无意间看到裴元杏在誉亲王府前罚跪,便想来嘲讽一番。
裴元杏仗着自己是裴太妃的娘家侄孙女,又是侯府千金,在京城里嚣张跋扈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她早就看不惯了。
“李馨,你少来这套虚伪的嘴脸,你给我走开!”裴元杏气得恨不得踹她两脚。
林婉音喜欢摆着高高在上的嘴脸,李馨是林婉音的手帕交,也跟着学着那套。她最恨这两人了,死了一个林婉音,这个李馨,怎么不去死?
“好,我走,我走开,我不打搅你欣赏誉亲王府的府门了。再见。”李馨心情大好地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她眨眨眼将手里的伞塞到裴元杏丫头的手里,“你这丫头也太粗心了,也不给你家小姐找把伞来遮阳。拿着,不必还了。”
丫头怯怯地接过伞。
裴元杏好想将伞给扔回去,可是,她这会儿真需要伞呢,只能忍着气,接受了。
李馨走后,又有几辆马车,在誉亲王府前停过,裴元杏将自己藏在伞下,又羞又怒,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