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这么多天,他去查原因了吗?替她奔走喊冤了吗?
裴元志没有!
可见,裴元志的山盟海誓,裴元志浓情蜜意的情话,都是假的!
只是哄她的,哄林伯勇的,想得到武将世家林家长房的支持罢了。
郁娇闭了一下眼,忍着要抽死田永贵的冲动,对候在密室的铁城说道,“给他松绑,我要带他走了。”
“是,四小姐。”
铁城给田永贵松了绑。
原本被捆在柱子上的田永贵,正昏迷着,绳子一松,他马上倒在了地上,这重重地一摔,将他摔醒了。
田永贵睁开眼来,发现身上的绳索不见了,自己自由了,心中顿时大喜。
他伸手拢了下乱糟糟的头发,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发现面前站着三个女子。
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女子,穿着华丽,上回同楚誉一起来,审问过他。
“姑娘要放小的走吗?”田永贵朝郁娇拱手作揖,咧嘴笑道,“姑娘对小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没齿……难忘?”郁娇重复着这几个字,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她目光微缩,“呵——”冷笑了一声。
田永贵居然有脸,说出这几个字来?
田永贵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和那双明明笑着,却毫无温度的双眼,心头不禁渗得慌。难道,是他想错了?她不是要放他走?
他又仔细地看着郁娇的双眼,没错,她的眼里浮着仇恨,那种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的仇恨。
他并不认识她,这个女子为什么这么恨他?
上回来,她还拿鞭子打了他,他跟她无冤无仇啊,她恨他可恨得太莫名其妙了。
田永贵想不明白。
“田永贵。”郁娇冷笑,“你的母亲死后,你父亲的手头上没有钱,买不起棺材安葬你的母亲,是谁出的钱,替你家办的丧事?”
田永贵一怔,唇角动了动,不说话。
他心中则在想着,这个华服女子,问他这个做什么?
郁娇见他不吱声,又道,“你与邻居发生口角,对方将你告到衙门里,是谁出面担保,救你出来的?还替你赔了银子,治那个被你打伤的邻居?”
“……”
“你偷盗林家的财物去变卖,按大齐律法,本应将你送往衙门里去挨板子,吃牢饭,判个流放罪。但因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且为林家操劳多年,勤勤恳恳从未出错,林大小姐和林将军可怜他,于是就放过了你,只打了你几板子,也没有追究被你盗走的财物。你可记着他们的恩情?”
“这算什么大恩?那几板子,打得我都快残废了!”田永贵不以为然地甩甩袖子。
他偷的东西只卖了三十来两,他们却打了他二十板子,太狠了!
“是吗?不算什么大恩?”郁娇冷笑,“既然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何必在这里说什么恩情?铁城,白尘,将他带走!”
田永贵一副傲慢的嘴脸,铁城老早就想揍他了。听郁娇一吩咐,他狠狠地踹了田永贵一脚,“你爹妈怎么会生了你这种东西?走!”
这一脚踹去,直接将田永贵踹昏过去了。
郁娇皱眉,“别将他打死了!他可是关键人物。”
铁城嘻嘻一笑,“不会,在下有分寸呢。”说着,他招手叫过白尘,同白尘一起,一人提着田永贵一只胳膊,快步往外走出去。
“我们也走。”郁娇朝柳叶和霜月点了点头。
霜月的手,在腰间的软剑上按了按,紧紧地跟在郁娇的身后。柳叶扶着郁娇,“小姐,咱们要去哪儿?”
“顺天府。”
柳叶“啊”了一声,吃惊地看着郁娇,“小姐,咱们去那儿做什么?”她家小姐的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去顺天府。那可是审犯人的地方。
“胆小鬼。”霜月冷嗤。
“你才胆小鬼,哼!”柳叶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眼。
郁娇带着两个丫头出了密室,密室的门口,已经候着四个劲装的青年男子。
这四人,打扮一样,均是青一色的黑衣黑裤,黑头巾包头,看着个个英武不凡。
“郁四小姐。”四人一起行礼。
“你们是……”郁娇眯了下眼,打量着几人,“誉亲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