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二房的人,没有官职在身,二房的母女,则向郁娇行了礼。
景蓁上回对郁娇冷了脸色,得知郁娇帮了林家的大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郁娇,我之前对你的态度不好,我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
说着,她认认真真地朝郁娇鞠了一躬。
郁娇上前扶起她,笑道,“蓁小姐不必如此。”
景蓁抬起头来细看郁娇,上回,她没觉得郁娇长得像林婉音啊,怎么今天越看越像?
除了相貌,郁娇看人的神色,说话的语气,走路的样子,真是太像林婉音了。
景蓁一肚子的狐疑。
钱婶领着桃枝和霜月,拜见了景老夫人和景家两位夫人后,规矩的立于郁娇的身后。
景夫人见景老夫人精神不好,便当先开口,她看向郁娇道,“想不到,郁四姑娘还是个侠肝义胆之人,我们全家,替表姑娘林婉音,多谢姑娘的申冤了。”
林婉音死后的这些日子,景家的人都不敢出门了,这街上的长舌妇们,见了景家人,那话里话外的,总是在讽笑。
不过,林婉音的冤屈,总算洗清了。真相大白后,景家人,不必再低头做人了。
因此,景夫人便对郁娇,颇有好感。
郁娇微微一笑,“景夫人,说来,郁娇跟林家,还有一些渊源呢。所以,我帮林大小姐,其实是在帮我自己。”
景夫人点了点头,“林将军收姑娘为义女,是收对人了,他没有看走眼呢,姑娘一心为林家,林将军在泉下有知,一定甚是欣慰。”
提到林伯勇,郁娇又偏头来看景老夫人。
景老夫人刚才看花了眼,大喜之后又大失所望,神色由平静又变成了哀绝,可她还勉强坐着,这是为了不失礼节吧。
毕竟,郁娇是林家的恩人,是景府的客人,景老夫人作为一家的主母,再怎么精神不好,也得打起精神来迎客。
郁娇望着比一个月前苍老了好几岁的景老夫人,心头一酸。
她站起身来,对景夫人说道,“郁娇有件事,想单独跟景老夫人说说,不知景夫人是否同意?”怕景夫人不同意,她又道,“是关于林大小姐的事。”
景夫人见到郁娇时的那一刻,心中也在疑惑着,为什么郁府的四姑娘,会跟林婉音那么像?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婉音的父亲才收郁娇为义女的吗?
这会子郁娇忽然提到林婉音的事,她眸光微闪,马上看向景老夫人,以求示下,“母亲?”
景老夫人也想问郁娇呢,便点了点头,“姑娘请来后堂。”她站起身来,扶着丫头的手,往后堂走去。
“是。”郁娇站起身来,脚步沉沉跟着景老夫人进了后堂。
这是一间更小的雅间,屋中摆设古朴典雅,靠北的窗外,有一株紫玉兰。那是正月里,林婉音同景蓁一起种下的。
景老夫人坐下后,目光就没有从郁娇的脸上挪开过。
“姑娘要说什么?请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郁娇将目光收回来,看向景老夫人身侧侍立的大丫头,“红珠姐姐也请先下去吧。”
红珠吃惊地看向郁娇,郁娇不是第一次进景府吗?为何知道她的名字?
还是,有人告诉了郁娇?
她不过是个丫头,谁会这么刻意地提起她?就算她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也只是个丫头呀?
景老夫人的心中,疑惑越来越深了,她朝红珠挥挥手,“你先下去吧,把门关上。”
“是。”红珠看了眼郁娇,退下去了,关了门。
屋中只有景老夫人和郁娇。
郁娇看向窗外的紫玉兰,道,“老夫人,您又忘记嘱咐红珠给紫玉兰浇水了,看,那叶儿都焉了呢。”
景老夫人的身子陡然一震,睁大双眼看向郁娇,口里喃喃说道,“姑娘,是谁叫你这么说的?”
这株紫玉兰,是正月里时,婉音跟二房的孙女蓁儿一起种下的。
正月里少雨,景蓁又是个毛孩子性格,婉音担心那株紫玉兰没人打理,给种废了,便隔上几天,派个丫头来府里提醒她,记得给紫玉兰浇水。
她怕小丫头们不负责,便将这事,吩咐给心细的红珠去做。
虽说,这件事在景府不是什么秘密事,大家都知道。但是,也只是件小事情。郁府一位长期住在丰台县的四姑娘,怎会知道景府里的这件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