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人,一个个表情各异看着她。
或讽笑,或幸灾乐祸,或木然,或震惊,唯独没有同情。
她究竟犯了什么事?
为什么新婚第二天一早,就被夫家人三堂会审?
“跪下!”有人朝她冷喝一声。
林婉音还在犹豫着,腿上忽然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脚。
腿上一痛,由不得她不跪了,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的按着她的肩头,让她动弹不得。
“啪——”
一块洁白的绢布,扔到了林婉音的面前。
那是收集新娘落红的绢布。
她的婆婆,永安侯府的主母裴夫人,坐在上首冷冷开口,“林氏,你不解释一下吗?为什么没有落红?”
林婉音也惊得睁大了双眼,为什么是干净的?
昨晚上,她明明看见了自己的落红。
“不,母亲,这一定是弄错了!这……不可能呀!”林婉音焦急辩解,“元志将落红帕子收起来了,这个不是!”
昨晚事后,她睁着疲倦的双眼,往身下那块白绢布上瞥了一眼,有斑驳的血渍洒在上面。
相公裴元志从她身下抽走,仔仔细细地叠了起来,锁进了一个小箱子里。
明明有,明明有的,这块白绢布又是怎么回事?
“你还敢抵赖?你的奸夫都寻上门来了!元志分明是捡了个破鞋!”裴夫人怒道,“难怪没有落红了,原来你早就与人私通了,枉我们裴家还八抬大轿的娶你进门!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奸夫?
林婉音大吃一惊,裴元志与她是青梅竹马,他们两人隔三差五就见面。她哪来的奸夫?
“胡说,我没有奸夫,元志可以做证!夫人,我要见元志,让元志来见我!”林婉音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却被旁边一个婆子摁住了,那人还在她后背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林婉音被踹倒在地,疼得吐了一口血。
“元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想见他?”裴夫人怒道,“你不要脸,他还要脸呢!”裴夫人朝身旁一个婆子看了一眼,“扔给她看!”
“是,夫人!”
婆子从袖中取出几封信扔到了林婉音的面前。
收信人全是林婉音的名字。寄信人,则是林家管家之子田永贵,一个好吃懒做的泼皮无赖。
婆子又将信纸摊开着给她看,里面的内容不堪入目,香艳十分。
“这是诬陷!”林婉音叫嚷起来,“我堂堂林氏嫡女,怎会跟一个管家之子来往?”
“诬陷你吗?带人上来!”裴夫人又朝门口处冷喝一声。
很快,一个缩头缩脑的少年被人推了进来。
第002章 ,沉塘
少年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了一番,走到裴夫人的跟前就跪下了,“饶命呀,裴夫人!不是小人的错,是大小姐非要喜欢小人,是她主动跑到小人的屋子里的。她说寂寞难耐,让小人陪她。小人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主动勾引她呀,小人当时脑袋一热把持不住,就……就……,不过,夫人放心好了!小人跟她只睡了三回。”
还只睡了三回?
裴家的几个亲戚,气得脸都黑了,一个个叫嚷着骂着林婉音不要脸。
林婉音盯着田永贵冷笑道,“你这个无赖,我几时跟你私会过了?你敢诬陷我?你会不得好死的!”
“大小姐怎么嫁人后就不认小人了?”田永贵袖子一甩扬眉说道,“我有证据证明,你就是跟我睡过,你左边大腿内侧有块铜钱大小的粉色胎记对不对?”
林婉音惊得脸色顿时一白。
“林氏,你还有什么话说吗?这么私密的地方,难道是随便一个人就能看见的?”裴夫人冷笑一声,将手重重往桌上一拍,冷喝道,“我永安侯府,怎能要你这种不贞的女人?就算你是忠毅将军府的嫡长女又怎样?按着我永安侯府的规矩,不守妇道的女人,得受浸猪笼之罚!”
“说得没错,这等女人要是还留着,只会让我们侯府丢脸。”
“没准她肚子里就装着野种呢,想混淆我永安侯府的血脉!”
“夫人,老夫们没有异议,同意浸猪笼!”
“对,浸猪笼!”
“浸猪笼——”
裴家的亲戚们,全都谴责起她来。
有人将茶杯砸到了她的头上,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