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娇笑着道,“有你跟着,我当然放心了,不过,我们不回去了。”
“啥?不回去?不拿那份单子吗?”霜月不解地问。
“不拿。”郁娇狡黠一笑,“郁府里根本没有单子!”然后,她在马车的暗格里翻了翻,找出了纸笔,提笔写上了“林婉音”三个字。
郁娇识字,霜月已经知道了,郁娇写着林婉音的名字,让霜月看不懂了。
“小姐,这样行吗?”
“我模仿着林婉音签了名,看裴家还说什么!”
霜月眼睛一亮,难怪郁娇说,郁府有单子了,又说自己不识字,拿了景夫人的单子做比较,原来,是做假。
霜月笑道,“这个法子不错!足可以糊弄裴家的老虔婆。如果能以假乱真,倒是好办法。”
郁娇心中在冷笑,不是模仿,不是以假乱真,而是,她就是林婉音。
裴夫人故意向景夫人要林婉音签字的单子,说白了,就是不想给嫁妆的意思了。
殊不知,林婉音没有死!
寻到林婉音签名的单子,根本不是难事!
裴夫人的诡计,只会落空!
郁娇吹干了墨渍,又将单子放在马车外的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确认墨渍干燥后,郁娇才收了单子,放入袖内,吩咐小全子将马车赶往裴府。
她出来了快一个时辰了,来回的时间,如果是快马加鞭的话,正好对得上。
裴府的小客厅里。
裴夫人正悠闲地喝着茶水,等着郁娇拿来单子。
景夫人反而开始焦急起来,因为,郁娇去得太久了,又因为,裴夫人笑得诡异,她心头毛得很。
裴元杏的唇角一直高高地翘起,郁娇这个该死的贱人,居然帮着景家人?胳膊肘子朝外拐的死妮子!
想替林婉音拿回嫁妆?做梦去吧!
景文忠也开始担心起了郁娇,更担心郁娇不是真心帮景家,万一拿走了单子呢?那林婉音的嫁妆不是永远收不回来了?
必竟,郁娇跟裴府,算得上亲戚关系。
可就在景文忠夫妇忧心着郁娇,以及被郁娇拿走的单子时,小厅的外头,有丫头在行礼问安,“郁四小姐。”
景夫人一喜,郁娇终于来了。
景文忠的心头也松了口气,原来,他错怪了郁娇。
郁娇和霜月进了小厅,“舅舅,舅母,我拿来单子了。”她从袖中取出单子,递向朝她走来的景夫人。
“太好了,快给我看看。”景夫人伸手接了过来,没错,是林婉音的字。
看着这熟悉的字,景夫人的眼眶,不由得一热。
景文忠朝郁娇点了点头,“娇娇,太感谢你了,刚才,我差点冤枉你了。”
“我去的时间太久,舅舅和舅母担心我,再所难免。”郁娇并不在意地,微微一笑。
景文忠跟郁文才不和,而她拿了单子久久不回,景文忠当然有想法。
不过呢,她拿回了单子,再帮景府讨回林婉音的嫁妆,她跟景府,就再不会有隔阂了。
景文忠转身望向裴夫人,“裴夫人,如今有了婉音签字的单子,贵府还要留着婉音的嫁妆吗?”
“是不是林婉音的签字单子,我们先看看再说。”裴元杏往景夫人这儿走来,伸手要拿单子。
景夫人担心裴元杏给毁坏了,没有将单子给裴元杏,而是自己拿着单子来到裴夫人的面前,“夫人请过目。”
裴夫人气得咬牙,心中暗骂着,景府的人,好狡猾!
郁娇居然真的有单子!这个小贱人,怎么总是帮景家和林家?
裴元杏看到了单子上的署名,马上嚷起来,“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你们做了假!这单子明明是刚才的单子呢!娘,他们拿假的糊弄我们!他们想骗走林婉音的嫁妆!”
景夫人冷笑,“你们家究竟想怎么样?没有签字的单子,你们说要签字的,这有了签字的,你们又说是假的?”
郁娇扬唇,淡淡看向裴元杏,“裴大小姐,你要是不相信,不如,大可以拿到皇宫去,或是拿到聚贤书院去,请大家鉴定一下。若是假的字迹,不是林婉音的签名,我们不要林婉音的嫁妆了。若是真的,那么,我们要求赔偿,要永安侯府赔双倍的嫁妆!还我们清白!裴大小姐,裴夫人,你们意下如何?”
裴夫人气得一噎。
林婉音生前,常期来往于裴府,裴府里,随处可见林婉音留下的字迹,裴夫人如何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