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不可一世,眼高于顶,孤傲冷漠,连正德帝也拿他无可奈何的誉亲王吗?
跟传说的样子,太不一样了。
辛妈妈收了棍子,淡淡说道,“王爷又不是不知道,郡主精神一直不好,从十年前起,她就不再见客了。王爷还是请回吧。”
楚誉的目光攸地一沉,“要是本王非要见她呢?”
辛妈妈听出,他开始动怒了,扬了扬淡黄的眉,冷冷说道,“除非我婆子死!”
楚誉也说道,“本王也是这样的意思,除非辛妈妈将本王打死,否则,这园子一定要闯!”
说着,他脚尖点地,往园中深处飞快跃去。
辛妈妈眯了下眼,提棍追了上去。
但楚誉的动作很快,辛妈妈居然追不上。
她咬了咬牙,只好从袖中取出一个装有药粉的荷包出来,想扬手扔出去,却听一个妇人的声音轻缓说道,“阿辛住手。”
辛妈妈只好收了手,停了脚步,站在原地看向声音处。
半散着头发,一身素白衣衫的长宁郡主,从一丛竹子后,缓缓走出来。
准备走上正屋台阶的楚誉,听到长宁的说话声,马上回头来看。
“郡主,誉亲王非要闯进来,他说要见你。”辛妈妈朝长宁郡主走来,说道。
长宁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迟早会来见我的。”她朝辛妈妈摆摆手,“你去吧,我跟誉亲王淡淡。”
辛妈妈叹了口气,点头应道,“是。”转身离去了。
楚誉折回来,走到长宁的面前,认真地行了大礼,“誉,拜见长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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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问(二更)
正屋中有淡淡的烛光射出屋来,正照在长宁郡主的脸上。
郁娇的容貌有七分像她,还有三分,不知像谁,母女俩都有一双清澈的杏眼,和一张尖尖的瓜子脸,以及黑亮如锦缎的长发。
郁娇年纪小,清澈的眼神中,时常带着俏皮。
长宁是长者,又独居多年,眼神中,更多的是看淡世事的恬静。
楚誉望着这个年过四十,但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略有所思。
她语句清晰,眸光清澈,根本不是疯子的样子。
但世间所有人,却说她疯了。
要么是郁府的人不喜欢她,故意在诽谤她;要么是她故意装疯子,瞒过了世人的眼睛。
京中人都在传说,郁文才在和长宁郡主的大婚之夜,没去洞房,而是睡了永安侯夫人裴夫人的庶妹,也便是现在的锦夫人。长宁郡主一气之下,同郁文才翻了脸,见了面互不理睬。
郁文才在外人面前,也从不主动提起长宁郡主。就算别人提起了长宁郡主,郁文才的脸上,也露不出一丝笑容出来,反而是一脸的嫌弃。
难道是郁文才心胸狭隘报复长宁,故意说她疯了?
但以长宁的身份来看,她可是下嫁,郁文才有那个胆子吗?
如果不是郁文才诽谤她,她又为什么要装疯?
跟娇娇的身世有关吗?
楚誉在心中斟酌着说辞,思考着如何问话。
长宁看了楚誉一眼,侧身走开了。
她提裙缓缓往正屋走来,声音清冷,带着疏离,“誉亲王,你是大齐国的亲王,我只是个异姓郡主,我这身份同王爷相比,可差远了,王爷行错礼了。”
楚誉转过身来,跟上她的脚步,“但誉却认为,没有行错礼。誉行的是晚辈见长辈的礼。”
长宁呼吸一顿,赫然转身看他。
半晌,她淡淡说道,“晚辈?我可不敢当啊,誉亲王,你我非亲非故的。”
她走向正屋的椅上坐下来。
楚誉没有坐,而是站在她的面前,抱拳附身行礼,“郡主,您是娇娇的亲娘,所以,在誉的眼里,您就是长辈,誉礼当行晚辈礼。”
“你喊她,娇娇?”长宁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抬眸冷冷看着楚誉,“你还在跟她来往吗?”
“誉喜欢她,她未嫁,我未娶,我们为何不能来往?郡主又为何要反对我们来往?”楚誉道,“况且,娇娇也是喜欢誉的。”
“你不能喜欢她!她更不能喜欢你!”长宁的脸色赫然变冷,惶惶不安地望着楚誉,“她是……”
她的眼角一红,泪水在眶中打起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