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们身上干不干净,脏兮兮的就不要让他们进来。”年轻的华服妇人,脸色傲然往郁娇和楚誉这儿瞥了一眼。
楚誉的脸色,当下就黑了。
郁娇轻轻地捏了下他的手,叫他忍忍,在不知这妇人是谁的情况下,贸然惹事,并不是聪明之举。
妇人穿着华丽,又是丰台县城的人,想来,有些来头。
楚誉的手,被她的小手指轻轻地一捏,心头的火气马上消了一些,淡淡吐了几个字,“便宜她了。”
“请进请进。”农家夫妇引着楚誉和郁娇,往正屋走来。
郁娇经过年轻妇人身边时,听得那妇人忽然喊她,声音傲慢,“你站住!”
郁娇停了脚步,偏头来看她,“夫人有何事?”
年轻妇人上下打量着郁娇,眉梢轻挑,“你是打哪来的?”
“京城。”郁娇道。
年轻妇人脸上的神色动了动,没一会儿却笑道,“就你?也配从京城来?”满脸的瞧不起。
郁娇想回驳她一句,狗眼看人低!却忽然发现这四个护卫,拿的竟是丰台县县衙的武器。
她眯了下眼,这妇人,是丰台县令家的人?
郁娇便笑道,“我是京城小门小户出身,不像夫人,是官家夫人。”
一句官家夫人,说得年轻的妇人,神色飘然起来。
“走开走开,你挡我凉风了。”年轻妇人不耐烦地朝郁娇挥挥手。
楚誉全程黑脸,敢对郁娇傲然,是嫌命长?要不是郁娇拦着,这妇人早没命了,他抬抬手就能让她消失。
郁娇却无所谓的样子,拉着楚誉进了农家的正屋。
这家的主家娘子很是热情,招呼他二人吃饭,几样农家小菜,炒得精致,还送了自酿的米酒。
正好两人都饿了,吃得很是满意。
楚誉付了银钱给她,主家娘子千恩万谢。
郁娇这时问道,“大嫂,外头坐着的妇人,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主家娘子摇摇头,“不晓得,听她的仆人喊她二夫人,穿得这么贵气,仆人又多,还坐着轿子来,又有彪悍的护卫跟着,一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夫人。”顿了顿,又道,“哦,对了,那两个轿夫则喊她刘二夫人。”
楚誉和郁娇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的神情。
“多谢你家款待啊。”郁娇朝主家娘子和走来的农夫汉子,点头微笑。
“哪里哪里,你们不是付了钱吗?”夫妇二人连连摆手。
楚誉和郁娇吃好饭后,并没有再停留,而是迅速离开了这家农舍。
离着宅院有些远的时候,楚誉问她,“娇娇看出什么来了没有,便是那个刘二夫人?”
郁娇唇角浮着微笑,“我记得,丰台县令姓刘,只有一个夫人,且是原配,长得身材彪悍,已经快六十岁了。而且呢,刘县令是个怕老婆的。这个刘二夫人出门在外,却带着丰台县衙的护卫,她一定跟刘县令有着什么密切的关系。”
“所以呢?”楚誉微笑看她。
“没准啊,是丰台县令养在外面的外室。”郁娇笑得狡黠。
“娇娇想怎样?”楚誉一脸宠溺看着她。
“跟着这个刘二夫人,引出丰台县令。”郁娇扬唇冷笑,“裴元志和林世安二人,在丰台县不敢擅自行动,一定是有把柄被丰台县令抓着,他们忌惮着丰台县令。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楚誉说道,“丰台县令早些年,救过皇上一命,手里有免死圣旨,只要他不反,他的命就一直在。要不是因为他读书少,只些微认得几个字,以他的狡猾聪慧和皇上对他的厚爱,他早就到京城去做官了,他敢同裴元志和林世安斗,是有些能耐的。”
郁娇点头,“前些日子,郁文才去丰台县出公差,无功而回,想必,也拿丰台县令无辙。”
楚誉望着她,“郁文才去丰台县,是被安王撺掇着去的。”他眸光忽然一冷,“去杀丰台县令。”
郁娇一脸惊讶,“安王?”她眨了下眼,冷笑道,“我说呢,郁文才怎会无缘无故的去丰台县,他可是一朝丞相!”
楚誉笑了笑,“娇娇,郁文才狡猾着呢。安王不敢杀丰台县令,叫郁文才去找丰台县令的麻烦,使个计除了,但郁文才就会那么的老实?被人使唤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