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前世,在很小的时候,就失了母亲,父亲也长年不在身边,但她有景家人关爱着她,护着她。
而楚誉,生下来就没有母亲和父亲。
在他还没有学会走路的时候,外祖父和外祖母也相继去世。
除了一个李皇后关心他,没人管他过得好不好。
甚至,还有不少人,希望他早死。
他一直是一个人承担着所有的悲喜欢乐。
现在,她希望替他分担他的悲愁,分享他的欢喜。
楚誉望着她,眉眼渐渐舒展开来,按郁娇的能力,现在还没有办法替他分担他的悲愁,但是,她这么说,这么想,已经让他很是欣慰了。
他终于,走进了她的心里。
他的执着,换来了她的真心相待。
楚誉当然不会对郁娇说实话,说,林伯勇被昭阳困在府里。
他微微叹了一声,蹙着眉尖说道,“我记得,李太师的孙子李炎,很喜欢你?”
郁娇一愣,话题怎么转到这儿来了?
她的脸色一沉。
“没有的事,楚誉,你听谁说的?这是冤枉我!我好久没有去聚贤书院了,也没有再跟他见面,他说不定都忘记我了,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她歪着头看他,扬着唇角,“你不会是……,想起这件事,才大晚上的睡不着,跑来质问我的?”
她就知道,楚誉的心胸,从来没有宽广过,一直小气巴拉的,疑神疑鬼,担心她红杏出墙。
她怎么可能会看上其他的男子?
郁娇想起他的嫉妒,想起他风尘仆仆来京,第一时间不来看她,反而是跑去打断景昀的竹箫,是又好笑又好气。
这个醋坛子!
得亏她同景昀一直保持着距离,要不然,有了一点误会的话,他还不得打断景昀的腿?
楚誉不希望她追问他的心事,故意装着吃醋的样子,冷哼一声,“对,你心中要是敢装着别人,我不介意,现在就拔光你的衣衫,跟你把事情办了。”
郁娇怒,“你敢!我身子还没有长全呢!”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我动作轻一点。”
郁娇:“……”她怒道,“你可以滚了!”他这是跟谁学的?还知道轻一点,重一点?
她怒气冲冲地钻进帐子里,睡去了。
楚誉也不生气,帮她掩好帐子,防着蚊子钻进帐内,“不要想别的男子,闭上眼睛,想着我。”
“做梦吧,你!”她狠狠瞪一眼站在帐外的楚誉。
她总是想着,怎么对他好。
他呢,总是想着,怎么欺负她!
“梦里想着我,也是可以的!”楚誉俯下身,看着里头,微微一笑。
郁娇:“……”
……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虽然楚誉时不时地说,想将郁娇如何如何,但郁娇知道,楚誉也只是说说。
他不会不尊重她,而强迫她。
睡得迟,郁娇还是早早就醒了。
今天要去李府赴宴,太师夫人大寿,全京城的豪门大族,都会派人前去捧场。
郁娇不想让景老夫人操心她的仪容,所以,早早就起了床,让红珠来服侍她梳洗。
霜月是个粗枝大叶的人,梳头都不会,更不会帮她调胭脂了。
她梳头的时候,霜月忙着整理她的软剑,和一些小药瓶。
霜月出门,身上总少不了带一些瓶子,装着毒药或是解药。
红珠笑道,“霜月,你跟着小姐去赴宴,怎么还带着剑?难不成,要去打架?”
霜月白了她一眼,“这叫防患于未然!”
红珠摇摇头,好笑说道,“哪有你想的那样严重?人家太师府,今天人多,一定会派不少护卫守护,用得着你这般带着剑去?”
霜月懒得跟她解释了,她防的又不是一般的小人,而是明面上,敢欺负郁娇的人。
说笑间,景老夫人那里,又派人来催了。
郁娇已梳妆好,带着霜月,往景老夫人的正屋而来。
赴宴的时间还早,她们是先在家里吃罢早点,再去李府。
在景老夫人那儿,郁娇又遇上了景昀。
景昀仍同往日一样,对郁娇爱理不理的。
就像,郁娇并不存在一样,独自一个人站在景老夫人正屋前的花园里,给几株新开的石榴花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