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_作者:发芽芽(145)

  “国师?好大的架子,不请自来也就算了,明知我宫里无人,还跑进来做什么,找死么?”

  朔行放下茶盏,起身,单手摘下兜帽,一双眸子冷淡似天山积雪,笔直看向枯月。

  倒是和以前的谢隐挺像。

  这位国师长得就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明明是个年轻男子的男子,却有一头的白发,面色苍白,身形瘦削,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了。就是额角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烧伤,算是美玉微瑕。

  谢隐跟在枯月身后不紧不慢进来,朔行没有对枯月行礼,倒是拱手对谢隐遥遥一拜:“谢公子。”

  谢隐还礼:“国师大人,不知国师大人到访,有何指教?”

  “怎么敢说是指教。”朔行嘴角状似艰难地扯了扯,算是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听说近日都是公子在位太后娘娘诊治,便前来慰问一番,谢公子辛苦了。”

  枯月双手怀抱在胸前,微微眯起眼。

  “谈不上辛苦,谢某职责所在罢了。”谢隐做了个请的手势:“国师大人坐吧。”

  谢隐在他对面屈膝坐下,枯月不喜欢这个国师,扭身想进殿内,被谢隐抓着手腕不着痕迹拉回来坐在自己身边。

  枯月抽不出手,面露不悦:“你做什么?”

  “陪我坐会儿,乖,很快的。”

  枯月不情不愿挨着他坐下,面朝身侧懒洋洋半靠在他肩膀上,不想看见朔行。

  谢隐淡淡一笑,替她将长发捋到脑后。

  朔行将他二人一眼一行看在眼里,默默垂下眼帘,扯着嘴角不作言语。

  太监进前来给谢隐和枯月上了杯茶,递给枯月时被她随手挥退:“端走,我不喜欢喝这个。”

  “是。”

  太监躬身退下,谢隐饮下一口酒:“国师大人既然有事,又为何一直沉默不语?”

  “听说公子最近对惠岳一事尤其好奇,今天还特地去找了长公主询问关于惠岳的事,是么?”

  谢隐道:“确有此事。”

  朔行道:“请恕朔行多言,不知谢公子为什么要打听这件事?此事已经过去太久,宫里的人都晦忌莫深,不愿意提及此事。”

  “无他,只是好奇罢了”

  “那么斗胆问一句,谢公子,可有查到些什么?”

  “目前为止,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朔行低低一笑,饮一口茶,重重放回桌面。

  “公子想要知道事,可以由我来告知,满足公子的好奇心。”朔行道:“不过,朔行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苏公子能够应允。”

  “不应允。”枯月忽然出声,笑盈盈看向他:“此事当然不应允,国师,今天是你自己跑上门找我们的,可不是我们求着你来的。”

  “阿月,莫要胡说。”

  谢隐宠溺拍拍她的手背,枯月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言,无聊地开始戳他手心玩儿。

  “阿月她一向喜欢胡闹,说得都是玩笑话,国师大人还请莫要放在心上,至于国师大人所说的要求,请但说无妨。”

  朔行讲的同覃苏说的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覃苏并没有讲到惠岳自尽那日还放火烧了乾坤宫。

  “当日我正在国师殿,忽听有人来报说乾坤宫着了火,便立刻赶了过去,只是终究晚了一步,等我将惠岳救出来时,她已经没了呼吸……”

  朔行思及此,眼中水光泛泛,神色悲戚,一手不自觉抚上额角的伤疤:“这,就是那日救出惠岳时所留下的,全算是惠岳留给我的了,我一直不曾用药,就是希望可以借着这块伤疤。将惠岳记在心里。”

  谢隐道:“国师大人对先皇用情至深,令人敬佩,只是不知,那位令先皇神魂颠倒的男子究竟是何人?想必定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吧。”

  “并非如此。”朔行垂眸,似乎极其不愿意提及此事:“不过是个自小跟在惠岳身边的一个侍卫罢了,只是武功高些,并无其他过人之处,他害得惠岳早逝,自己也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说到此处,砰地一声捶在桌上。“只是他一条贱命,如何能与惠岳相比较,别说一个他,就是十个百个,也赔不起惠岳一条性命!”

  “国师大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