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
他怎么会知道她有一颗珠子?
下意识看向谢隐,后者冲她略略点头,枯月便乖乖拿出一直贴身带着的珠子递到时儒清面前。
“拿去。”
时儒清在看见珠子的同一时间忽然老泪纵横,颤抖着接过捧在手心直愣愣看着,双唇发抖几乎说不出话。
枯月被他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又躲到谢隐身后:“你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他哭什么哭?我可没惹他。”
谢隐无奈一笑,将人从身后拉出来,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面前:“阿月,快见过你叔父。”
“……”
——
四日前。
枯月刚回到幽境,白之涣便折返回了寒潭底。
谢隐看着身边昏昏沉沉重新站起来的连翘,目光复杂,一手轻轻抚在它毛色光洁的背上,沉默不语。
石门重新打开,白之涣快步走进来。
“远洲,快随我去见师父。”
谢隐冷冷看着前方:“我不会伤害阿月的,不管你们怎么说,都绝无可能,别再枉费时间了。”
“不是这件事!”
白之涣焦急道:“白雪从女山回来了,据她所说,花掌门之所以会忽然听命于麓山,根本不是因为知道了魏晗是她的孩子,全是因为女山的护山神兽炽乌被魏仲良控制了,如果花掌门违抗魏仲良的命令,魏仲良只要勾勾手指,女山便会不复存在!”
“控制了炽乌?”谢隐神色一凛,终于转头过来:“神兽乃是一方山脉灵气所养,如何能被这么容易控制?”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白之涣眉头紧皱,严肃道:“重要的是为何偏偏在蓬莱出事后他便控制了炽乌,又将温溟甄也听命于他,还如事先就已经料到蓬莱会有此解难,这么快就送来了八岐蟒!”
聪明如谢隐,又怎么会猜不到这其中的联系。
“你是说,真正杀玄武的凶手是他?!”
见谢隐挣扎着站起来,因为一身伤重险些又倒下去,白之涣连忙上山把人扶住:“远洲你冷静些,如今魏仲良势力庞大,他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若是再不阻止,不知接下来还会生出什么大事,现在师父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此番让你过去就是为了商量对策,不过此时不宜宣扬,除了师父与几位长老,其他人皆一无所知。”
这也就是为什么放在时盈在场,白之涣只字不提的原因。
谢隐两手紧紧攥着,骨节发白:“接下来,自然是轮到幽境了。”
第98章 蓬莱公主
白之涣让谢隐服了药,扶着谢隐从另一条路快速赶到大殿,时儒清时叶并着几位长老已经等候多时。
“师父。”
时儒清略略一点头,见他脸色太差,本想问一句伤如何了,才一张嘴就觉得不好意思,只得木着脸冷声道:“阿盈给你的丹药可曾服了。”
谢隐道:“已经服下,并无大碍。”
“那就好。”
时儒清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想必事情的经过以安已经告诉你了,可有什么办法解当前之难?”
谢隐咳了一阵没来得及回答,时叶闷闷不乐抢道:“能有什么办法,蓬莱现在都是自身难保,靠着八岐蟒勉强存活罢了,除了忍气吞声苟延残喘,还能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
长老道:“魏仲良绝非良善之类,蓬莱若是听命于他,必将负尽初心,沦为他狼子野心的一颗棋子,如此,倒不如当初沉了蓬莱得好!”
时儒清厉声道:“师兄!此话不可妄言!”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蓬莱这么成为他魏仲良的走狗么?你是掌门你有责任,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跟着掺和了,要么背水一战跟他斗个你死我活,要么,就等着哪一天他一个心情不好,拿蓬莱开刀吧!反正想要我听他的差遣,倒不如把我扔进东海来得爽快!”
白之涣道:“师父,师叔,大敌当前,莫要争辩了,想出解决办法才是正事。”
长老重重哼了一声,后退两步不再言语。
时儒清心烦意乱,他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做:“若是蓬莱没有遭此劫难,与他一战未尝不是和解决方法,可是事实上蓬莱现在不但已经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还被对方掌握了命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