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叶哼哼道:“以安你错了,我对她不是偏见太深,而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知她不是善类!”
陆红纱对时叶这句话十分赞同,连声附和:“时师兄说得对极!枯月离经叛道,本就不是善类。”
继而目光一转看向风仪,意有所指道:“奈何就是有人被鬼迷了心窍,连是人是鬼都认不清了。”
风仪不欲与她争吵,权当做不曾听见。
温越做贼心虚,还以为陆红纱是在说他,当即梗着脖子反驳:“谁被迷了心窍,我看你才是被丑鬼缠上了,难怪一天天越变越丑!”
“你!”
陆红纱最忌被人说她丑,不顾陆白雪的阻拦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子:“说得就是你,温大草包!一看见个女人什么都抛之脑后,□□熏心都快瞎了,连当初幽境是怎么对你们麓山的,嗜朝是怎么虐杀你们麓山修士的都忘记了吧!”
谁知温越无所谓道:“杀人的是嗜朝又不是枯月,被杀的人我又不认识,他们的仇关我屁事,我就是喜欢好看的怎么了?你这么丑,就别来我眼前晃悠了,老子看不上你。”
说完,带着小荷越过众人大步流星回去了,陆红纱气性大,被他这般不留面子的教训,眼眶都红了一圈,陆白雪实在拿她没办法,魏然和风仪对视了一眼,不欲掺和他们的事,默默离开了。
至于时叶,不过是对枯月在蓬莱的所作所为以及她霸道的性子颇有成见,听闻他们扯上了冤仇旧恨,便自觉不能再插话,任由白之涣将他给拉走了。
眼见所有人都已经下山,落在最后的长老才慢吞吞收好东西准备离开,目之所及忽觉悬崖那处的松枝有异,上去仔细查看,才猛然发现寒松延至悬崖边的枝丫上面针形叶竟是已经被人拔了个精光,一片不剩。
“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可是老祖宗种下的寒松!”
——
谢隐沉着脸走在前面,枯月刚好落后他一步,不远不近就这么跟着,时不时还要捏着嗓子叫上一声谢隐,对方不理她也不恼,闲庭信步一般走在他背后,叫魂一样不住嘴,好似他不回答,她便要一直叫下去。
一路遇上小弟子喊他师兄,同时好奇地目光打量枯月,似在猜想这位姑娘与他们清风朗月的大师兄有何牵扯。
枯月对他们探究的目光丝毫不在意,不仅如此,但凡遇上有人路过,还要千娇百媚冲人家一笑打个招呼,那样子看着哪里是怕别人误会,而是生怕别人不误会。
那些小弟子常年在蓬莱勤加修炼,思想单纯,枯月朝他们随便勾一勾唇,都能将他们逗得面红耳赤,躲闪着作鸟兽散。
谢隐虽不曾回头看她,但见周围弟子模样,心中隐隐猜到一二,对她此等做派心生愠怒,待周围无人时停步,转身看着她,目光沉沉。
“此路通往善籁湖,并非返回居所之路,你莫要再跟着我。”
枯月将一缕长发缠在手上玩耍,理所当然道:“我说过要回居所了么?”
谢隐嘴角拉得笔直:“你到底想如何?”
枯月道:“昨日我问你叫什么,你不说,今日我问了先生知晓了,叫你你却又不应,你这般冷漠,让我很是伤心,只是我技不如人打不过你,便只能另辟蹊径了。”
谢隐道:“你无事唤我,我为何要应。”
枯月见不远处又有弟子路过,往前一凑,抓住他一只袖子,故作亲密道:“师兄不曾应我,怎知我无事呢?”
谢隐冷着脸毫不留情甩开她的手:“既有事便说,莫要装神弄鬼!”
枯月抿嘴一笑:“先生只道师兄名谢隐,却不曾言明这‘隐’字到底是哪一个隐,我心中甚是疑惑,不知师兄可否告知呢?”
谢隐早知她是有意作怪,当即转身大步离开,不欲再理她。
枯月想要惹他心烦,他理不理他可不重要。
他要走,她便追上去,依旧阴魂不散地跟在他身后,见他不理自己,眼珠一转,开始自说自话。
“师兄不愿告诉我,那我便只能自己猜测了。”
“世人皆道字如其人,人如其名,师兄修为甚高,样貌又如此出众,昨夜惊鸿一瞥,令师妹惊为天人,心心念念不能忘怀,以至于夜晚梦中还在期待能够与师兄相遇。”
见他脚步似有一顿,眉宇间皱得更厉害,枯月粲然,低笑道:“师兄惑人至此,想必,是勾引的‘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