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沈秋砚卧病在床,木晨也一直不离不弃,尽心替她管着整个王府。
“殿下,守义法师既然也说正君对您的病情有好处,您不妨也试着接触他一下。”
“他?”沈秋砚冷笑了一声,“端氏拦了好几家想和我结亲的官家,如今却主动说服母皇让她给我和苏若赐婚,分明就是想用苏若来笑话我!”
“孤王这几年看过的冷嘲热讽倒是挺多了,也不在乎他这一回,可苏若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能有什么用?”
“木晨……你的心意孤王明白,可苏若”她将手里的那杯酒缓缓饮尽,盯着那空了的杯子道,“没什么用的。”
“殿下……”
“好了!”沈秋砚打断了她的话,起身时袖子将手边的酒壶酒杯尽数带到了地上,只留给木晨一个红色妖艳的背影,“本王去看看我的新婚正君。生性Y荡……孤王倒要见识见识淫D的男人是什么样。”
木晨无奈地看着沈秋砚扬长而去,她命人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干净,又把府中专门负责记录侍寝承欢之事的肖荨樱叫了过来。
肖荨樱本是一心考取功名报效国家的学子,只是她连考了几年都没中,加之家中贫寒无以为生,便不得不进了陵王府做这记录陵王床笫之事的文书。
好在陵王不是个纵情声色的人,她府中虽然也养了几位娈宠,却极少宠幸,反倒爱看些民间的志怪话本和山水游记,肖荨樱偶尔也被要求写出一折故事来供陵王赏玩,如此便也在王府里呆了好几年。
肖荨樱早知道陵王今日娶亲,那必然是要圆房的,是以她一早就在准备着,这时木管家叫她也不意外:“管家,肖某什么时候过去?”
“王爷已经去了,你也马上过去吧。王爷喜欢清静,你别扰了她的兴致。”
“管家放心,荨樱知道。”
肖荨樱轻手轻脚地在新房外面找了一个角落蹲下,又从怀里掏出一本承欢录和一支笔,在地上垫了一块布,就窝在那儿坐下了。
陵王因为长期卧病,性格古怪地很,他虽然很少召人侍寝,可每回一个活生生的人送进去都得被她折腾地失了半条命。肖荨樱光是坐在墙角写那本承欢录就心里瘆得慌,沈秋砚说是长期生病,可除了脸色比常人苍白一些,武功力气一个不少,真看不出来是得了绝症的人!
沈秋砚推开新房大门,就看见自己的新婚王君一身喜服,跪在床边,头上蒙着帕子,看不见容貌。
她混不在意地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下:“自己掀了帕子,过来伺候我更衣。”
苏若从白天拜堂后就一直跪在房里,他本来以为沈秋砚不会过来了,毕竟他是个“生性Y荡”的人,沈秋砚贵为皇女想必是十分看不起他的。
可她竟然来了!
苏若并不在意她让他自己掀开喜帕,沈秋砚肯过来一趟就已经是开了恩了。
床边跪着的人俯身轻声道:“奴才遵命。”
沈秋砚斜了在床边跪的笔直的人一眼——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就算是皇帝赐婚,苏若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闲来无聊时侍寝承欢、供她逗个乐子的奴才罢了。
苏若自己掀了盖头,也不起身,就着跪姿膝行到她脚边,先说了一句:“奴才伺候您脱鞋。”
沈秋砚平时有点洁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随便往她身上贴。
苏若先出声再动手倒是博得了她的一点好感,她把脚伸到他简单绣着一朵芙蓉花的肩膀上:“嗯。”
苏若是苏丞相的嫡子,又是皇帝赐婚的陵王正君,本不必这么自甘低贱。
可他从小被府里的教养公公们管教着,不管是苏丞相还是别的后院侍人们日日都在对他耳提面命,要恭敬、柔顺、忠贞,即使如今贵为王府正君,他的身上却仍然找不到一点骄矜自傲之气。
对于沈秋砚而言,他实在过于胆怯懦弱了。
苏若服侍着沈秋砚更了衣便继续垂头跪在她脚边,沈秋砚不耐烦地看了几眼,见他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忍不住喝斥道:“怎么,还要孤王给你脱吗?”
苏若吓得又是一抖,连忙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又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奴才不敢。”
不多时,那件繁复的喜服并里衣、抹胸全部被脱下,苏若从未在人前展露过自己的身体,即使知道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未来的妻主大人,也还是禁不住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