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娶下堂夫_作者:风月闲忆(48)

2019-01-10 风月闲忆

  “不行!你们快去救他,我和他一起走!”

  “大姐,时间不多了,巡逻的马上就要过来了。”

  沈秋砚仍然不肯让步:“他是我的夫君,我必须带他一起走!”

  外面负责望风的人又叫了一声:“大姐。”

  木仲蘩派来的这几个人都是行伍出身,军令如山,木仲蘩只让她们带沈秋砚走,如今任务已经完成,沈秋砚却不肯合作。

  里面有一人脾气火爆,直接趁她不备一手肘砍在她后颈上将人敲晕了:“废什么话?快走!”

  苏若被人带到了一间挂着几块红绸布的房子,两个老男人动作粗鲁地扒了他的衣服,用那件不知道还带着谁的味道的喜服把人裹了扔在床上:“三当家的马上就来,老实在这呆着!”

  从小到大,除了沈秋砚从没有别的人碰过他的身体。

  可现在,她却几乎被两个老男人看光了。

  不一会儿,还会有一个粗俗不堪的女人将他所有的美好和尊严践踏在脚下,他将成为一个淫.荡不堪的贱.货,一个该被打死的荡.夫,沈秋砚一生最大的污点!

  苏若一直保持着那个被推倒的姿势,他浑身发冷,极致的痛苦过后心里反倒十分平静。

  他忘了,他已经被休了。

  ——不管他是污秽放.荡,还是自甘下.贱,都与她无关!

  每一朵纯洁无瑕的雪,都躲不开落入凡尘的命运。

  而他,将用鲜红的血液惩罚自己肮脏的灵魂。

  他跪在地狱,祈愿她永在天堂。

  苏若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他走到简陋地铺着一块红布的桌子上,淡漠地、冷静地,拆下头上唯一一根银簪。

  锋利的簪头沿着掌中的纹路滑动,无论是怎样的命运,都将要终结了。

  门外传来嘈杂的人声,似乎喝醉了的段三娘被人拥着过来了。

  苏若将簪子重新插回头上,指甲掐进了肉里,她争分夺秒地回想着与沈秋砚的点点滴滴,只怕忘记了一星半点的记忆……

  马蹄声在崎岖的山路响起,入冬的寒风刀子一样刮去了她所有的混沌。

  一根绳子绑在她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秋砚终于在那颠簸地不行的马背上醒来。

  两边的树影鬼魅般飞快地从眼前划过,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刚刚醒来的沈秋砚怒火中烧:“苏若呢?苏若在哪儿?!”

  她不顾自己正在飞快奔袭的马上,拼了命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开那恼人的绳索。

  “小心!”

  那个直接把她砍晕的女人恼怒地说道:“郡王殿下,将军冒着砍头的风险让我们来救你,你要为了一个男人闹到什么时候?”

  就沈秋砚以前做的那些蠢事,要不是看在她是将军的亲侄女的份上,她才不会忍到现在才说。

  “你们没救他?他是我的正夫!”

  “一个男人罢了,殿下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命吧!”

  刚才差点因为沈秋砚摔下马去的那个女人呵斥道:“木雅!不得无礼!”

  木雅愤愤地看了那人一眼,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埋头骑马。

  身后遥远的山峦燃起火焰,火光所及之处犹如夕阳坠落沉沦。

  太阳升起之时,木雅兴奋地朝前看去:“将军她们就在前面了!”

  木楠在离军帐不远处停下来,沈秋砚身上还绑着目宿山山寨里的绳子,她将沈秋砚扶下马,屈膝跪道:“冒犯殿下了!”

  沈秋砚正要出声斥责,颈上又是一痛,竟是又被敲晕了。

  明面上沈秋砚是贬谪莱阳的郡王,绝不能这样公然出现在木仲蘩的军中,沈秋砚若是醒着显然不可能完全保持安静。

  木楠站起来,让人把沈秋砚的脸蒙上,趁着天色尚不甚明朗悄悄领着其余三人绕过守卫进了木仲蘩的军帐。

  一树如雪般洁白的玉兰花树下,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摆着一杯温茶的石桌边,正抬头看着那树春光里皎洁如披雪簪月的素雅白花。

  与云相接的枝头坠下一片残玉,那个身影也随之一动,袖间落下一块绣着一朵玉兰的素白丝绢。

  晨雾迷蒙里,沈秋砚疑惑地看着那个莫名觉得熟悉的背影——那是谁?怎么会站在父君的玉兰树下?

  花瓣被风吹落,那人也追着风向前。

  沈秋砚焦急地往前一步,想要看清那人的脸。

  倏然一阵风起,满树洁白被风吹得飒飒作响,忽然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