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是在承认什么还是在否定什么,她喝了一口牛奶,疑惑地看了一眼长景,然后并没有言语,脑袋闷疼得厉害,到了如今的地步还有余地吗?
“你跟城西谈了吗?”应长景低声道,抬手揉着她的太阳穴。
应长安轻轻地摇摇头,然后很倦了一般,慢慢趴在了桌子上,把自己的脸整个埋在臂弯,开始大声地痛哭起来,酒吧很吵,没有人听见她在哭,除了应长景,跟着她一起难受,心脏一阵阵地疼得厉害。
从前长安是应家最宝贝的人,后来成了陆安远的妻,二十来岁的年纪,就过上了三十岁女人的生活,照顾孩子,照顾公婆,日复一日地做着家务,极少有怨言,也从来不在娘家面前诉苦,什么都一个人藏在心里。
“长安,好好跟孩子说一下。”长景揉了揉眼眶,三十几的男人了,还是不免有些想哭,“城西那么懂事的孩子,一定会很理解你的,先给他打个预防针,不然到时候被爆出来新闻了,他就会难以接受,明白吗?”
应长安没吱声,抽噎着,他知道她听进去了。
“既然决定了离婚就好好收拾心情,这可能会打官司,如果陆安远跟陆家不愿意把孩子给你,你这样子消极是不可能得到抚养权的,知道吗?我到时候叫顾月白给你做辩护律师,他在离婚案件这方面很在行,哥哥会让你如愿的。”长景摸摸她的头,像无数个时候一样,从小到大,都这么安慰她。
以前考试不好,长景会摸摸头,她就好受了。跟父母吵架了,摸摸头就万事大吉了。从来都是如此……
当初她一定要结婚,长景也是让她如愿以偿,即便想像过,她可能会有一天离婚。可是,他那么疼妹妹,怎么忍心让她愿望落空?如今,要离婚,他也会让她得到抚养权,并且得到该要的一切。
第六十章 爸爸?为什么那孩子叫他爸爸?
长安脑袋疼得厉害,被应长景半抱着走出了酒吧,这时候长安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她胡乱在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一个没注意手机掉在了地上。
长景把车门打开,把长安塞在了车后座,“先进去坐着。”然后捡起了手机,“喂,阿姨,怎么了?”
安亭着急得要死,“是长景啊!长安呢?”
“她……”应长景为难地看了看长安,后者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立刻抢过手机。
长安揉了揉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喂,妈,城西怎么了吗?”
“哎哟。”安亭很着急的样子,“你们是干什么呢?安远那家伙不接电话,你也不接,我都大了十几个电话了,你知道吗?城西发烧了,现在在医院呢!”
长安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不少,连忙道歉,不停地解释,“我马上就到。”
“怎么了?”见她一脸愁眉苦脸,好像快哭了,长景也跟着着急。
长安吸了吸鼻子说城西住院了,然后说了地址,他就开着车着急忙慌地赶去医院。
为什么陆安远也没接电话?今天他不是没有工作的吗?长安把孩子送去陆家前,他还在睡觉,怎么又不见人影了?
长安还考虑他辛苦了,所以不让他照顾城西,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出去逍遥快活吗?一想到这些,长安心拔凉拔凉的,他们母子俩对他来说是不是可有可无呢?
应长安试着打了他的手机,可是都是无人接听,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吗?
长景见她脸色都发白了,还一个劲地打电话,估计是打给陆安远,那尽力隐忍着心中愤怒的样子让他跟着也很气愤。
两人终于到了医院,飞快跑去了病房,安亭一见长安来了,立马安心了不少。
“你可算是来了,你爸今天又不在,我跟阿姨带着城西跑医院来,可吓坏我了。”
应长安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安亭忽然嗅了嗅鼻子,脸色难看起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长安,不是妈说你,你把生病的城西丢给妈,就是跑去喝酒了吗?”
长安没说话,咬着唇。长景立刻解释,“是我跟宜嘉闹了些矛盾,所以拉着长安去喝了两杯,我们兄妹俩也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可能长安心疼我这个做哥哥的,想着城西那孩子病也不怎么严重了,也就答应陪我吃个饭,对不起啊阿姨,都是我的错。”
见长景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话,安亭这个长辈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叹气,心中忽然怀疑起来,兄妹俩到底是谁有烦恼事?这明显是长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