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走出房间,沈初寒伸手挑开帘子,看向宋清欢,“不想吃药?”
宋清欢抿唇一笑,掀开被褥下了榻,“你瞧他那模样,分明是不想开方子担责任,我确实也没什么大碍,回头我自己写两副滋补的方子让沉星给我熬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沈初寒应一声,取了披风过来给她披上,“子舒和落落不在,的确没有从前那么方便了。宫里的太医我信不过,宫外的又都太谨慎。”
“我自己便是大夫,简单的病症却也难不倒我。”宋清欢回头看向他笑笑,想起叶落和季流云,笑容淡了淡,叹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子舒和师父如今怎么样了。”
“子舒服了清元果,一定不会有事的。至于师父……”他神色微沉,“师父的肩膀受了重伤,怕是再难痊愈。不过好在师父早已退隐江湖,李绪已死,无痕宫不复存在,倒也没有太多需要用武的地方,有子舒和落落陪着,应该不会有事的。”
“无忧谷真的被毁了?”宋清欢应一声,想起了旁的话题,接着又问。
“入口被毁,谷里面倒还维持着原样。师父若还想住回无忧谷,我到时会派人将入口清理出来。”
说完,看向她微微勾了嘴角,“子舒那边,有朱明盯着,一有消息便会派人来告诉我,阿绾也不用太过担心了。你刚刚元气大伤,待会用过晚饭,就好好歇着吧。”
“好。”宋清欢应了,见时辰已不早了,遂唤了流月沉星去传饭来。
*
翌日。
昨晚沈初寒替宋清欢输了些内力,她总算是好好地睡了一觉。
早上贪睡,沈初寒什么时候去上早朝的也不知道,等睁开眼时,外头已经天光大亮,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窗户纸倾洒进来。
宋清欢坐起身,唤了流月沉星进来伺候她梳洗。
用过早饭,陪了小郡主一会,原本想出府逛逛的,但身上懒惫,便哪儿也没去,回房钻研起医书来。
也不知看了多久,听到院子里有声音,似乎是沈初寒回来了,便放下书迎了出去。
出了门,果然见沈初寒正朝她走来,一身绛紫色朝服,衬得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阿殊。”她展颜一笑,走了过去。
沈初寒伸手搂住她的腰,一起往房里走去,“昨夜睡得可好?”
宋清欢点头,“睡得很好,今早你去上朝也不叫我。”
“看你睡得正香,让你多睡一会。”
“今日早朝怎么样?”进了房间,宋清欢一边替沈初寒脱下朝服,一边关切问道。
沈初寒解开腰带,神色沉静,“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君彻果然接手了我一半的差使,态度颇有些猖狂。”
宋清欢皱了眉头。
“昭帝什么态度?”
“他?不过是看好戏的态度罢了。但君彻最近心态有些膨胀,昭帝一定不会允许他继续这么发展下去,我猜,用不了多久,那些被君彻截走的差使,又会重新回到我手上了。”
“那我们可要做什么?”
“不必。”沈初寒摇摇头,“如今昭帝和君彻都不敢明面上对我如何,这件事只需徐徐图之便是,君彻现在有些放松警惕,我会再派人盯紧他一些。”
“皇后那边可有什么大动作?”先前君彻与皇后和薛家结盟,还娶了薛家的姑娘为侧妃,皇后怎么着也帮着点君彻才是?
“皇上虽然对君彻暂时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对于薛家,却并未手软,这些天薛家在朝堂上的日子可不好过。”沈初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
宋清欢扬了扬眉。
以昭帝多疑的性子,这举动,倒是意料之中。
他对君彻暂不打压,是为了想对沈初寒形成掣肘。可薛家此时下场,那便是明的对他不敬。他还坐在皇位上呢,皇后和薛家便如此明目张胆地想找“下家”,以昭帝的性子,又怎能容忍?
之前会同意薛家和君彻的联姻,是因为那时还没有君殊的出现。今时不同往日,没了君彻,还有君殊,他根本就没什么好估计的了。
更何况,对薛家下手,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君彻若是聪明人,就会适当地收敛一些才是。
“对了,君熙那边……”宋清欢想到君熙,刚要开口问问沈初寒她如今到了哪里,忽见流月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