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长老姬纾眸子一眯,眼中有狐疑之色闪过,“宋姑娘可是扶澜族人?”
宋清欢扬了扬远山般青黛的眉,眸中流光溢彩,“你问了我两遍这话,虽不知你为何这么问,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扶澜族人。”
“既如此,你找玉衡岛做什么?”姚扶桑在一旁突然冷冷插话,眼中警惕之色分明。
宋清欢笑笑,眉目间有璀璨之色,语气依然从容不迫,“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我已经回答了你们两个问题,你们却连自报家门都不曾。”
说完这话,她便住了嘴,只笑意盈然地打量着三位长老。
姚扶桑眉头拧成一个结,显然有些不满她这种懒散而悠然的态度。姞羽倒依旧是面无表情,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终,开口的还是姬纾,只见她笑笑,“这么说来,宋姑娘虽不是扶澜族人,但却对扶澜族有所耳闻了。”
宋清欢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唇,听得姬纾接着道,“我们三人,是扶澜族中的长老,我叫姬纾,这位是姚扶桑,这位是姞羽。”
不知有意无意,她并未提到他们所擅长的灵力,但各人名讳却与宋清欢猜想的无异。
“我们此番来邯郸城,是因为感受到此处有灵力的出现,所以前来探查情况。”一顿,试探着看向宋清欢,“这灵力,似乎出自姑娘身上。”
其实,他们只感应到了邯郸城中有灵力出现,所以才派了人出岛,前来查看情况。
前几日,他们派出去的族人总算有了反应,说已经缩小了灵力出现的具体方位,就在这间客栈中。
因着他们感应到的灵力不小,又不知具体来自何处,所以族中商量了一下,才派了他们三人一起前来。
毕竟,上次水长老一人去花岗村的时候,就堪堪让宫泠母亲给逃走了。对扶澜族人来说,他们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宋清欢眨了眨玲珑杏眼,不疾不徐开口,似有些困惑,“灵力是什么?”
三人的神情俱是一滞,狐疑地打量着宋清欢,心中不免打起了小鼓。
事实上,他们并不确定宋清欢便是身怀灵力之人,但从她和沈初寒的容貌气度来看,心知他们绝非本地人,故而才出手一试。
至于为何将矛头对准宋清欢而非沈初寒,不过是因为扶澜族中女子灵力普遍高于男子罢了。
此时听宋清欢这般反问,顿时也不确定起来。
“你既不是扶澜族人,为何要去玉衡岛?”气氛凝滞一瞬,一直没有出声的姞羽终于冷冷开口,声音就如同她的容貌一样,带着淡淡寒意。
宋清欢眸光一转,一字一顿开口,“我手中,有苍邪剑。”
话音一落,三人脸色剧变,死死盯住宋清欢,眼中千回百转。
沉默了一瞬,姚扶桑艰涩开口,“你……你是聿国舞阳帝姬?”
扶澜族虽避世,但并不代表对外界的事全然不知。苍邪剑现世这么大的事,又与扶澜族有关,他们不可能不知晓,自然也清楚苍邪剑最终落入谁的手里。
所以,宋清欢一说出这话,他们便知道了她的身份,再加上她方才说她姓宋,事情便显而易见起来。
宋清欢意味不明地笑笑,眼角有灼灼光芒一闪,“准确来说,是前聿国帝姬。”
扶澜族的存在既然与云倾大陆的安定有关,就不可能不知道聿国覆灭一事。
果然,姚扶桑一呛,却并未开口辩驳,眼帘一垂,掩下眼中千回百转的思绪。临了,他忽又想到什么,猛地抬头,凌厉的目光朝沈初寒面上一射,“你便是昭国寒帝?!”
语气虽是上扬的疑问句,口吻却是肯定。
与苍邪剑有关的人,他们自然得调查清楚,这也是族中代代相传的规矩。那么,关于宋清欢的所有经历,关于她与沈初寒的缠绵爱情故事,扶澜族的长老自是了若指掌。
传闻,昭国新继位的寒帝,性子清冷乖戾,唯独对其妻舞阳帝姬甚是疼宠。
既然舞阳帝姬出现在了此处,那么,她身侧这个一直沉默的男子,便是寒帝无疑。便是他方才什么话也未不说,却依旧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这样强大的气场,若非为君者,谁又能有这样睥睨天下的森冷?
沈初寒眉梢一敛,神色愈显寡淡,只言简意赅的说了两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