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愈发狐疑,“是谁?”
“聿国舞阳帝姬——宋清欢。”
“你说什么?”苏妍瞳孔一缩,大骇。
“舞阳帝姬怎会……怎会出现在宸国皇宫?”想起昨日在接风宴上大放异彩的舞阳帝姬,苏妍又是心惊又是不解。
“我也不知。”苏镜辞眉头紧拧,“可舞阳帝姬出现在宫中的那一日,父皇宫里便遭了劫。这般巧合,实在由不得人不多想。然而,父皇宫中却又并未遗失什么。”
听到这里,苏妍的心跳猛地一滞。
舞阳帝姬出现在宫中的那日,不光父皇宫中遭劫,更是她和父皇……!难道说,她所遭受的这般奇耻大辱,是舞阳帝姬一手造成的?!
可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那之前,自己与她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她为何要把矛头对准自己?还是说,她真正想对付的人,是父皇?!
面色愈加惨白。
虽仍有情况不明,但心底对宋清欢怀疑的种子,已然埋下。
见苏镜辞骤然色变,苏镜辞忙开口追问,“妍儿可是想到了什么。”
不想,苏妍却是摇头,眉目一垂,语气低沉得听不出情绪,“没什么。”一顿,长舒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不管她当日潜入皇宫的目的是什么,舞阳帝姬此人,是我们的敌人,日后定不可掉以轻心!”
苏镜辞思绪沉沉点头。
若是可以,他并不想与宋清欢为敌,只是……
长叹一口气,听得苏妍开了口,“三皇兄,我有些累了,三皇兄若是没有旁的事,便请先回吧。”
苏镜辞与苏妍的关系也只算得上平平,见她开口逐客,也不多留,心思沉沉地出了她房间。
*
果如宋清欢所料,宋清漪到底撑不住,第二日一早,便同宋琰一道来了听荷院。
宋清欢彼时刚梳洗完,听人来报,淡然吩咐,“知道了。”不急不缓地换好衣衫,梳好发髻,方在流月沉星陪伴下出了房门。
她一眼便瞧见了院中的宋清漪,神情焦躁,面上满是红色的疹子。
一旁的宋琰,面色也不大好。
见她出来,宋清漪一道冷厉的目光射来,可到底不敢过于嚣张,很快又垂了头。
宋琰迎了上来,不咸不淡唤一声,“七皇妹。”
宋清欢凉凉瞥一眼宋清漪,“怎么,太子皇兄想通了?”
宋琰面色阴沉,从怀中掏出三个白瓷瓶递到宋清欢跟前,“金创散。”
宋清欢看一眼流月。
流月会意,上前一步接过,将瓶盖一一打开在鼻端一嗅,朝宋清欢一点头。
宋清欢“嗯”一声,“这其二,太子皇兄倒是完成了,其一呢?”说着,似有若无扫一眼狂躁的宋清漪。
宋琰阴沉着脸色,朝宋清漪一招手,“皇姐。”
宋清漪心有不甘,可身上和脸上的疹子实在是难受,犹豫半晌,方磨蹭着上前。
宋清欢也不催促,只淡淡地睨着宋清漪。
宋琰无奈,又重重咳一声,心底有几分不郁。
这种情况下,皇姐还顾忌什么面子?她身上的红疹若不及时消退,万一误了夺剑大会,这一趟,不就白来了?
宋清漪这才开了口,只声若蚊呐,“舞阳,那日我对你出言不逊,是我之错,请舞阳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低垂着头,并不看宋清欢。
宋清欢眸色平淡,落于她发髻上精美的发簪上,“二皇姐说什么?我听不见。”
宋清漪面容一阵扭曲,差点就要翻脸,可到底还是控制住了,朝宋清欢草草行了个礼,提高声调,“舞阳,我知错了,请你原谅。”
宋清欢冷笑一声,“二皇姐若是真知错便好。否则,下一次,可不止简单地认个错这么简单了。”言毕,拂袖转身,朝房内走去。
“解药呢?!”
宋清漪一急,抬头怒吼。
宋清欢置若罔闻,脚步未停地进了房间。
流月上前,朝两人一礼,“回两位殿下的话,我家殿下说了,请二位将二殿下院中的杜若全数砍去,或替平阳帝姬换一所院落居住。再去太医院求一味治过敏之药,二殿下这身上红疹,自会消退。”
说完这话,一福身,也是容色自若进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