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寒漫不经心望去,目光触及到那块玉佩,眼波忽地一凝,紧紧定在那玉佩之上。
他略显急促地从慕白手中拿过玉佩。
“公子认识这玉佩?”瞥见沈初寒神色,慕白狐疑开口。
“嗯。”沈初寒心不在焉地应一声,目光依旧紧紧凝在玉佩之上。
如此熟悉的玉佩,他怎能不知道是谁的?这玉佩,他曾无数次见过,在皎洁的月光下,在跳跃的烛火中,只不过,他每次所见,都是在莹白肌肤的映衬之下,那青玉雕成的青鸾似乎格外凝碧,那血玉雕成的萱草也格外鲜红。
手指轻轻摩挲着掌中的玉佩,眼神微有迷离,似想起了过往之事。
“那……可还要玄影继续派人调查这玉佩?”见沈初寒半晌未出声,慕白迟疑片刻,又问。
“不必了。”沈初寒淡淡回转了神,将玉佩收入袖中,神情恢复淡然。
慕白盯着他,似见眼底雾气翻涌。
能让公子情绪这般外露的人,这世上,便只有舞阳帝姬了。
难道……这块玉佩,是昨晚帝姬落在榆林巷的?
可即便如此,公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盯着沈初寒不动声色的侧颜,忽然觉得,公子对舞阳帝姬的了解,远远超过玄影那些资料上所写的信息,似乎,他已经认识帝姬很久很久,久到……已将她融入血液,久到……已将她镌刻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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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青鸾玉佩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却已乌云压城,天色瞬时暗了下来,似乎随时将有暴雨倾盆而下。
驭车的流月望一眼天上大片大片的阴翳,愁了神色,“殿下,好像要下雨了。”
宋清欢撩起车帘朝外看了看,也不禁拧了眉头。
看来,一场暴雨将至。
“驶快些,争取赶在下雨之前回宫。”
“是,殿下坐稳了。”流月应了,一扬马鞭,口中吆喝一声,马车飞快地朝皇宫驰去。
尽管一路赶紧赶慢,但到底还是晚了些许。
刚到外朝宫门处,雨便淅沥沥下了起来。行到内朝的南华门时,暴雨已倾盆而下,噼噼啪啪打在车顶之上,混着雨丝的凉风从车帘缝隙中吹进车厢。
虽是夏日,因着风大雨凉,坐在车内的宋清欢和沉星仍觉阵阵凉意袭来。
车外的流月很快被雨水淋湿,冻得瑟瑟发抖。
“殿下,现在怎么办?”流月将车停在南华门城墙的屋檐下,暂且避着雨,又在宋清欢招呼下钻进了车厢,看着车外越下越大的暴雨,不禁发愁。
一过南华门,马车便禁止通行。
她们显然也没预料到今日会突降暴雨,并未带雨具。
守门的羽林军虽知车中所坐之人是舞阳帝姬,但入南华门车马止的规矩是前朝便定下的,除了天子,任何人都没有特权,他们自然没这个胆子给宋清欢放行。
“暂且等一等,等雨小了些再说。”夏日多为暴雨,虽然来得快,应去得也快。
流月和沉星无奈应一声。
眼下这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流月一面掏出帕子擦拭着身上雨水,一面抬头看向宋清欢,“殿下,沈相的情况如何?”
宋清欢眸光一凝,神情淡了淡。
“沈相醒了。”
“这么快便醒了?”沉星一脸诧异,脱口而出,“我听大家议论,似乎说沈相那毒很棘手呀?”
宋清欢“嗯”一声,眸色愈加深沉。
昨夜她亲眼见到那袖箭刺入沈初寒肩上,而且,箭上的确淬了毒。不管幕后之人是谁,其目的,定在取自己性命,那这毒,就必定难解。
这么想来,沈初寒能如此快速苏醒,的确有几分匪夷所思。
难道……他早有准备?
“我看……许是凉国那随行的太医正好擅解毒。”流月猜测道。
“可这凉国使团为何带个太医随行?难道我堂堂大聿还没太医给他们看诊不成?”沉星蹙了眉头,一脸不解。
“就是。”流月点头附和,“我看啊,这凉国人都狂妄得很。沈相自不必说,便是他身旁那个叫慕白的侍卫,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敢威胁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