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清楚。”沈初寒扶了叶问起身。
“我们过去看看。”叶问抿唇道,眉眼间有一缕沉郁。
沈初寒点头,扶着他缓缓走到宋清欢身旁。
“阿绾,发生什么事了?”
宋清欢转头看向他,“还不清楚,只是听到崖底有声音传来。”说着,目光转向叶问,“师父可好些了?”
叶问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沉吟片刻,“我去看看。”
“师父。”沈初寒伸手制止了他,“那边情况未明,您如今内伤未愈,还是不要冒险地好。”说着,看一眼宋清欢,“阿绾,你陪着师父在此,我过去看看情况。”
“好。”宋清欢伸手扶住叶问,目送着沈初寒行到悬崖边上。
崖底的喧闹声越发大了起来,隐隐还有兵刃相接的声音。沈初寒握住绳索,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宋清欢心跳一滞,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崖边的情况。
叶问拍了拍她的手背,“不用担心,殊儿是有分寸的人。”
宋清欢“嗯”一声,深吸一口气,略略定了心神,只眼波仍有几许动荡。
在紧张中过了没多久,忽然听到崖底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便见沈初寒从崖底腾空而起,运起轻功跃到了悬崖之上,一手拿着还在滴血的若水剑,另一只手中还提了一人——
正是李绪!
沈初寒将手中的李绪往地上一扔,只听得“砰”的一声,立马溅起尘土飞扬。
宋清欢一惊,眸光往李绪身上看去。
他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双目紧闭,彻底没了气息。身上除了方才腹部那个伤口,胸口处似乎也受了伤,仍有鲜血汩汩流出。
“清欢,我们过去看看。”叶问眉眼一拧,看向她道。
宋清欢点头,扶着叶问走了过去。
“阿殊,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开口相询,狐疑的目光在李绪身上打量。
“他果然没死。”沈初寒凉淡开口,清冷的眸光在李绪面上一顿,“崖下有一个人为开凿的山洞,洞口处有一处一尺见方的平台。方才他假意跳崖,其实悄悄落在了那块平台上,然后躲入了山洞中,妄想在洞里躲个几天,等风波过去之后再偷偷出来。”
“方才玄影他们下去发现了山洞,被李绪偷袭,损失了一名隐卫。”他眉眼一沉,“我下去之时,正好听到打斗声,便趁李绪与玄影交手之际,一剑结果了他。”
他语气平缓和沉郁,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可清欢仍听出了几分惊心动魄。
如果沈初寒方才没有生疑,李绪这一次怕是当真能躲过。等他东山再起之际,势必会再度掀起腥风血雨。
后怕地深吸一口气,朝李绪看去,“他真的死了?”
沈初寒轻“嗯”一声,凉淡目光在他苍白的面上一扫,“被我一剑刺中心脏,这次是当真活不了了。”
叶问闻言,神情略有恍惚,呆呆地看着地上了无生气的李绪。分明方才还是狂妄愤怒的模样,一转眼,便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李绪在江湖上作恶多端,又心狠手辣绑架了叶落和季流云,如今他终于死了,自己该感到庆幸才是。
可庆幸过后,心底却有一丝淡淡的悲伤。
就算他们现在已成仇人,可毕竟,曾经在一起生活过那么长时间。仿佛昨日之事还历历在目,一眨眼便已成陌路。
叹一口气,移开了目光。
沈初寒若有所思地望他一眼,“师父想怎么处置李绪的尸体?”
“烧了吧。”迟疑一瞬,叶问沉声开口。
“好。”沈初寒也没有多问,言简意赅地应了。
“玄影呢?”宋清欢看向崖边。
“他带了人在检查那个山洞,应该很快就上来了。”
这时,朱明回来了才,朝几人行了礼,看向沈初寒,“公子,外面无痕宫的人已被各大门派控制住,您看……?”
“我出去吧。”叶问接口。既然决定了要让沈初寒避嫌,就没理由这个时候走再让他出去。
“可是……师父您的伤?”宋清欢蹙了眉头,有些不赞同。
“人是我带来的,自然得我去处理,你和殊儿都不宜出面,否则传到昭帝耳中,你们没办法交差。”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