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娜也凑了过来。杜鹃打开盒子一看,两人都吃了一惊,盒子里的居然是那枝杜鹃昨日看了很久却舍不得买的蜻蜓海棠红。
杜鹃“啪”的把盒盖盖上,递回去给少东,“这个我没买,送错地方了。”
少东也是一愣,没去接那个盒子,赶紧在身上找,翻出一张单据。
“你们看,写的地址就是你们这儿,收货人也没错吧?”说着,他把单据递到杜鹃面前。
“没错,正是我们这儿,可我没买,如果你一定要说是我的,无所谓,我收下就是。”
“哦,是了,这是一位客人买来送给杜鹃姑娘的。”少东想起来了。
“什么客人?”
“是苏府的。”
“苏府的,难道是苏松?我们昨日不是见到他吗?”伊娜抢先说道。
“如果是这样,我不能收,退回去。”杜鹃又把盒子递了过去。
少东搔搔头,苦着脸,“这……这……不好吧。如果姑娘不想要,你自己直接送回苏家吧,这件货品已经是苏家的了。”
好像也有些道理,少东一脸“别难为我”的表情,总之摆明是不会拿回去的了。
“杜鹃,先收下吧,如果还是不想要,我们找个人送回去就行了。”伊娜把手按在她手上,说道。
杜鹃眨了眨她那双圆圆的眼睛,点了头,“就听你的。或许他只是想起还没多谢我帮过他们的忙,我不想猜了。”
这真是一枝扰乱人心的簪子。
谢了少东,并让青儿送了客。
看见杜鹃仍把盒子捧在手上,伊娜努努嘴,瞧她说道:“捧着舍不得放?”
“你想说什么?我只是太喜欢这枝簪子,没别的意思,别乱猜。收下也只当是接受他的谢意,不想那么矫情。如果他不是这个意思,就还给他算了。”
伊娜从杜鹃手上夺过盒子,“让我瞧瞧。来,我给你戴上。”说着已从盒子里取下簪子。
“杜鹃你看,这下面有张纸,你快看看写着什么。”伊娜笑瞇瞇地把纸送上。
杜鹃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瞧你这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收了人家的钱,把我卖了。”
看着像是不热衷,伊娜便不请自来地展开了那张纸。
一看之下,伊娜的眼睛和嘴巴都圆了,“杜鹃,杜鹃……”
我的好奇心突然变得澎湃,几下子跳到桌上凑近那张纸。
纸上写着两行字,字体并不十分美观,应该是女孩子的字迹:
堂姐
一直以来,深觉是自己抢了堂姐的幸福。今日一见,这种感觉犹甚。得知堂姐十分喜爱这枝簪子,特意买来送给堂姐,还望堂姐不要恼我。
堂妹
看完这信,杜鹃的心情可想而知。换作是我,明明不恼的,都要心生恼怒了。我不来惹你,一直不闻不问,不声不响的,你何苦来惹我?你大可以像我这样装聋作哑,为啥来多此一举,学人送宝呢?到底这堂妹是不会做人,还是故意为之,人家哪个伤疤疼就揭哪个。
杜鹃抬头时眼内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随即化作淡然一笑,『如果是她送的,我更是不能接受,她又没有抢我什么,怎能平白受人家的礼?即使收下了礼,我也该把钱还给她,两不相欠。』
伊娜水灵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真要这样?”
“把礼退回去又不好,看着像驳了人家的面子,所以还钱是最好的办法,反正我也想把它买下来,就当是人家给我一个机会。只是口袋里的钱又少了一大截。”杜鹃想着有些心疼。
“要我帮忙就说一声,我在背后明里暗里支持你。”伊娜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种心情只有好姊妹能够明白。
我不禁感叹:情人虽然分开,但你还没有忘记他,他却把你忘了。你又是那么不争气地期望他心里仍然对你好,以致不小心揭了自己草草掩埋的疮疤,原来揭出来还是这样的疼。
喜爱之物已被染上了另一种色彩,被赋予了另一种意义,感觉就变了,也不再感受到当初单纯的喜欢了。
伊娜把手中的簪子悄悄地放回盒子里,又拉了杜鹃去看其他的货品。
今日的不速之客真多,青儿又带了个人进来。这人就是我只听过其名,而未见过其人的李妈妈,舞坊的最高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