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加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他用双手把我抱起来,像哄小宝宝一样地说道:“雪影,我只是跟你玩玩而已,不是真要抢你的链子。你这也要哭吗?”
“不是因为你要抢我的链子,我只是害怕我的预感会变为现实,如果真的,你们就要分开,我真不愿意见到。”我对他说。
他们当然不会明白我在说什么,即使明白,天意难违,相信谁都无能为力。
“雪影,我把链子还给你了,我们这就给你戴上。”协加说道。
他把我放下,解开链子的扣,和伊娜一起把链子戴在我的脖子上。我这条项链可以调长短,即使长大了还能戴。
伊娜把我抱起来,轻声地说道:“这条链子是我改装的。昨日娘亲给了我一条很长的链子,说是祖传之物,因为我长大了,也算是找到了一户好人家……”说到这,顿了顿,脸上抹上了淡淡的胭脂,“所以娘亲就把这个给了我保管。我们本来不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人,据说我曾祖曾在□□当官,收罗了一些珍品,后来家里发生了变化,到我外祖父那一代,已和普通百姓无异,家中的珍品都没留下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跟着爹娘来到这条村子住了下来。你们村子的人姓计,我们却姓卓,一听就知道是外乡人。”
协加很认真地听着,相信伊娜之前从没提过她的身世。我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照伊娜说,这条链子的珠子不是寻常的东西,也就是说这里没有几个人有,那为什么我会买到相同款式的链子?这个问题不断地困扰着我,挥之不去。
“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让雪影戴着,就不怕它弄丢了?”协加问道。
“我每时每刻都跟它一起,我会看着牠,也看着我的链子。这只是我那条长链子的一部分,还有一段我给自己做了一条项链,放柜子里了。”伊娜为自己巧妙的安排洋洋自得,我却觉得责任重大。
心里头藏着事情,我对其他的事物都不感兴趣,神情呆滞地伏在伊娜怀里作懒猫状。
他们约了三天后的黄昏在玉湖边上见面,因为协加这几天比较忙,可能不回村子。
太阳渐渐下到山脚下,天色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峦云雾缭绕,在粉紫蓝色的天空下如真如幻,宛如一幅用淡墨涂抹出来的山水画卷。
协加和伊娜从草地上站起来,是时候要回家了。想到三天后才能相见,别情依依,协加把伊娜拥进怀里,抱着她不愿放手,伊娜倚在他的胸前,笑的很甜。
然而这却是他们在长久分别前的最后一次相见。
之后的三天,因为要替娘亲干活,伊娜找不到时间到城里去,所以便不能到学堂去找协加,只好等约定的那个黄昏。
这些天,我的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刻也没轻松过,连我最爱吃的饭菜,吃起来也淡然无味。
差不多到了黄昏,伊娜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做好了,立刻抱着我兴冲冲地向玉湖边跑去。
玉湖边上空无一人,协加还没到。今天的天气不大好,阴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伊娜也不管那么多,照常坐在草地上等。她把一些干草团成一个球,抛着逗我玩。
等了好久,协加都没有出现。大概是因为要下雨的缘故,天黑得特别早。伊娜站起身,打算先回去,免得下雨无处躲避。
伊娜抱着我回了村子,没有进家门,直接去协加的家里找他。
来到他的家门口,大门紧闭,还上了锁,看进去,里面黑灯瞎火的,协加的娘亲呢?她去哪儿了?
伊娜在门外看了一通,没看出个头绪。于是她跑到邻居家打听情况。
邻居的德叔、德婶,伊娜也认识,她敲了他们的门,走了进去。
德婶就站在院里,见是伊娜,很热情地招呼她进屋。
“德婶,你今天见过协加的娘吗?她不在屋子里,屋里也没人。”伊娜心里急,所以也没什么客套。
“协加娘吗?今早有人过来,把她带走了,说是带她到城里去。”德婶回答说。
“不是有什么事吧?那些是什么人?”伊娜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不知道呀,我没问得太多。只知道来的两个人像是有钱人,或许是在城里当官的也不一定,衣着打扮光鲜,跟我们不一样的。”德婶回忆着那个情形。
问了德婶几句,相信再也问不出更多的情况,伊娜谢过德婶就回家了。她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到城里走一趟,去学堂找找协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