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瑶坐到了霍望北的对面，跟霍望北隔着一个桌子的距离。
但是事实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只只是这么一点。
迟瑶现在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几岁，原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模样在这几天当中就显得狼狈不堪，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当初的模样。
霍望北看见迟瑶这个样子，虽然说已经不在乎了，但是难免还是会有一点点的触动。
当初他错认迟瑶的时候，迟瑶看上去还是非常的青涩，青春洋溢，充满着朝气，甚至在两个人之后的那段时间，还是不得不承认，迟瑶在很多时候确实给他带了了很多的快乐。
然而这一切到最终，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迟瑶为了能够接近他，顶替了顾青柠，间接地让顾青柠这几年来，遭受了那么多的事情。
虽然说这些事情当中，确实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做出来的。
顾青柠遭受的那些事情他不会为了推卸责任全部怪在迟瑶的身上，当时应该她承担的事情，霍望北也不会当成不存在。
“你在这里做什么。”迟瑶抬头看着霍望北，一双眼睛里面只能看得出死气沉沉，“是想看一下我现在究竟有多的狼狈吗。”
语气当中，倒是认定了这一点。
被霍望北揭穿之后，迟瑶甚至连那一点点的温柔体贴青春阳光明媚都懒得伪装，声音沙哑，配上他现在的面容，倒是令人不由得心生感慨。
“我没想到你会变这么多。”霍望北坦诚相对，“又或者说，你现在在我的面前终于不是伪装出来的模样了。”
抛开她故意做的哪些事情剩下的，也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怀留恋为之纪念的了。
迟瑶听到霍望北这样子说，嘴角露出一抹有些难看的笑容，有些狰狞：“你现在这样子高高在上的说着这些话，还真的是让我觉得恶心。”
“正好，知道你做了那些事情之后，我也恶心你。”霍望北倒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留给她，“在这里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没有想明白现在的你是什么情况，依旧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
“我承认什么?”迟瑶这个时候依旧咬紧牙关都认自己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我没有什么好承认的，如果你真的看不惯我，要杀要剐随便，其他的，你这辈子都不要想。”
倒是隐隐想表露出这一切都是因为霍望北不喜欢她，故意陷害她的意思。
要是她这副模样拿出去外面被其他人知道的话，说不准还真的会吸引到一些思路清奇仇视富人的人的赞同帮助，然而现在在警察局里面，她这样子拙劣的演技，还是不能够糊弄过其他人的。
“顾青柠这件事情是你指使的，这件事情到现在摆在面上已经这么明显了，但是你还是不愿意承认，难不成你还真的觉得你这样子就能够成功躲避惩罚了吗?”
他这么说，迟瑶也只是没有说话，无声的抗议。
霍望北这一次过来本来就不是想要温柔体贴诱哄迟瑶承认这件事情，她现在这样子的态度，到也算是在意料当中。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你要是这个时候积极配合调查的话，到时候说不准还真的能够得到一点宽恕。”顿了顿，霍望北又把下半句话说了出来，“只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你还有其他的问题，到时候数罪并罚会是什么结果，我也不清楚。只不过看样子，你也讨不着好。”
迟瑶猛地一抬头，对上了霍望北的视线。
没有了那一层出于体贴包裹上来的温柔，霍望北看着迟瑶的眼神锐利冰冷，就好像一把剑，生生地扎进了迟瑶的心里面。
看见霍望北这个样子，迟瑶只是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有些冰冷，天气渐渐转冷，但是她却一下子感觉自己来到了寒冬。
“你……知道了什么。”迟瑶看着霍望北，艰难的开口。
“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霍望北说出这样子的一句话，倒是把迟瑶仅剩的一点点侥幸彻底击垮。
“我今天来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帮着青柠转达一下她的意思。本来是前几天就应该说的，只是她现在不适合出门，所以我就替他说了吧。”
霍望北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迟瑶。
“她说了，不需要你的任何悔过忏悔，也不会愿意协调解决这件事情，法律应该怎么做就严格按照法律的来，她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