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他身边,看到他眼中的疲色,想来是一宿未睡,心中揪得生疼,问他:“景哥哥,我来开车好不好?”
他忽然将我压在车门上,新长出的胡茬扎得人又痒又疼,他的大掌托着我的头,将我的腰抵在车门上,柔软的腰肢被他吻得微微后压,他温柔的触碰与舔砥,我晕眩得喘不过气来……
耳边响起几声凄厉的叫声,我却在他的深吻之下,抓不住丝毫厂房里此时发生的暴戾。
良久,他放开我,脸上有淡淡的笑容,问我:“喜欢么?”
我不知道他问的是这个吻,还是他送给我的那十来声凄厉的大礼,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迷茫望着他那一湾深潭似的眼睛……
他似乎也并不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将我抱进副驾驶坐了,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我的眼睛,俯下身:“昨晚等了我一夜?这样重的黑眼圈,怎么开车?”
我的眼睛在他轻微的触碰下微颤着闭上,叹了一口气:“景哥哥,谢谢你……你的大礼,我很喜欢……”
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多少了……
回去后我没有先去公司,约了刘燕在公司附近喝下午茶,想着见完刘燕再回公司处理事情。
刘燕自从嫁进豪门成为蔡洋的妻子后,时间上十分富足,奈何我公司里的事情实在太忙,约见的次数也十分有限,再加上绑架和车祸,见面的时候,怕是我都在昏迷状态。
她见我约她,捧着一颗八卦的心,兴高采烈的前来,还没等在我对面坐下,就问我:“怎么想着和杨翎去殉情了?苏叶景该十分伤心吧?”
我抚着额头十分无奈的看她,不回答她的话,反问她:“豪门生活怎么样?”
事实上,这真是一句迅速转移话题的绝妙好话,她听我这样问,开始像倒豆子似的倒起苦水来,无外乎被催着生孩子,婆婆难伺候,姑子摆脸色之类的,我静静的听着,时不时安慰她一两句。
入口的咖啡实在太苦,和这咖啡相比,刘燕的苦水听完还有些回甘的意味,至少她和蔡洋倾心相爱,现在也算是家庭和睦,家族生意也是欣欣向荣,而她唯一苦恼的,就是不想这么早要孩子,觉得有了孩子,太束缚自己的豪门生活了。
人生总是这样,若没有那些大烦恼,也总有一些琐碎的烦恼来调剂一下你平淡的生活。
听她说到孩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在隐隐的期盼,能和苏叶景有个孩子,有了孩子之后,我们的注意力被冲散,也许就不会执着于仇恨,他便不会背着我的仇恨偏离人生正常轨道太远。
然而,有孩子的前提是,他还愿意和我结婚,我不知道我这样子,他还愿不愿意跟我结婚,我不敢问他,怕问了之后,他若是不愿,连这样和他短暂亲昵的时日也没有。
整整一个小时,她终于倒完苦水,想起是我约的她,这才问起我:“你这个大忙人今天约我干嘛?”
我听了一个小时的家长里短,确实有些不太耐烦了,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的问道:“蔡洋的哥哥知不知道,王雪背部伤痕的由来,有没有相关的一些资料,能证明她的伤痕不是苏叶景打的?”
她眨着眼睛笑道:“原来是为苏叶景而来,看到舆论都攻击他,心疼了吧,我听说是王雪在外留学有段时间压力很大,加入了一个什么什么俱乐部,你知道外国人,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俱乐部,听说她加入的那个俱乐部专门以虐打为乐,有些个压力大的人,就去那里接受一顿打,我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自己去找打的,蔡洋因为我不听话,抽过我2次,我每次都恨得半个月不理他,外国人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
我忽略掉夹杂在里面的乱七八糟的信息,直接问她:“能打听到俱乐部的名字吗?”
她拿出手机,“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就这样,我从刘燕这里得知了那个俱乐部的名字,又找了许多七弯八拐的关系,连某个出国的小学同学关系都动上了,终于在四天后,拿到了王雪在俱乐部被鞭笞的照片。
我将照片带回去,和苏叶景吃完晚饭后,试探着问他:“景哥哥,王雪说她背上的伤痕是你打的,是真的吗?”
他看了我好久,然后反问我:“你说呢?”
我把照片拿出来,递到他眼前,问他:“景哥哥,不是你打的,你为什么不澄清?还有,上次王雪和我说你鞭笞他的那些话,你为什么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