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还在的,中午说是去吃饭,就再也没回来。”秘书着急,抓了两把头发,“客户马上来了。”
赖茜茜的工作室向来是她最在意的东西,现在把工作室的事儿都被她抛之脑后了,可见她是真的遇到难事了。
“她说去哪里吃饭了吗?”季善拧眉问。
秘书说,“没,不过老板早晨的状态就不好,身上一股酒味。我第一次打电话过去,听到里头乱糟糟的,也像是酒吧。”
季善追问,“哪个酒吧,她最经常去的是哪个酒吧?”
“在人间。”
季善点点头,“我去找人,你按照你们本来的计划招待客户吧。”
秘书连连道谢,季善莞尔,说了句客气。
有什么客气的呢?她跟赖茜茜的关系达不到跟宋佳琪顾之衡的关系,但毕竟从十岁开始,便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之后又都去了临大,赖茜茜这些年帮了她不少。
上次到在人间,季善跟周景川闹了个不愉快,再往后,顾之衡她们喊她来酒吧玩,她都拒绝了。
下午,在人间的场子里早已活络开。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她提步上了二楼。二楼是一个个包厢,什么也看不出来。
站在楼梯口,季善再次尝试着给赖茜茜打了一通电话。
“接电话啊!”季善着急,黛眉紧皱,脸都隐隐发白。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细微的歌声传来,季善身体一僵,顿足。这首歌是赖茜茜的手机铃声!
季善始终不挂断,她循声小跑过去。
她人刚跑到,包间的门忽然被从里头打开,就见到一个头发凌乱,浑身上下只剩下内衣的人撑着墙壁踉跄地往外出。
季善几乎不敢看这一幕,脑子轰得一声炸开了。
“学姐!”季善连忙上前搀扶着赖茜茜。
赖茜茜显然没料到会看到季善,她的脸更白了,“走,走……”
季善脱下外套,披在赖茜茜肩膀上,
赖茜茜猛地抓住季善的手,仰着头,艰难地重复说,“走,走……”
赖茜茜身上哪里还有个好地方,脸是肿的,嘴唇也破了皮,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各种掐痕、吻痕。季善胸口起起伏伏,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我带你走。”
赖茜茜身子摇摇欲坠,一道热/流从腿/心顺着腿侧往下滴,她望着季善,眼睛里空洞无神,像是走到了人生最绝望的时刻,眼泪无声地掉,声音带了些凌厉,“走!走!别管我!”
“我带你一起走。”季善咬着牙,语气也重了几分,箍住赖茜茜的手臂,半弓着身,弯起腿,“上来。”
“走啊别管我,善善你别管我。”赖茜茜趴在季善的肩头,她哭,“别管我,你快走。”
“走,往哪儿走啊?你们今天一个也不准走!小爷没玩够,想走哪儿啊。”包厢里,传出粗嘎的男声。
季善抬起头,便发现前头有四个膀大腰粗的保镖在前头挡路,她背着赖茜茜,向后退了两步,又很快转过身,而转过身,也有保镖在围着。
去路都被挡住,季善这才侧身朝说话的男人看去。
男人显然是个纨绔,他吸了口烟,往季善的脸上吐,“妞儿,放下你身上的婊/子,我放你走。”
背上,赖茜茜气若游丝,她在季善的耳畔,低语,“这个人咱们斗不了的,你放下我吧,我不在乎的。你走,别沾上这趟脏水。”
季善多怀念曾经跟她干仗的赖茜茜啊,那时候的她,充满活力,对生活有无穷的希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化的呢?季善后悔,曾经她说过那么多轻生的话,偏偏她都没有注意到。胸口被人用力扯了一把,眼眶的眼泪只怕是眨眨眼,就要掉下来。
而那个纨绔看到季善咬着牙,怒意澎湃的模样,顿时笑出了声。他把香烟扔进门旁的垃圾桶,对着他的保镖们使了个眼色,顿时,那群保镖便围了上来,强硬地将赖茜茜从季善的后背撸下去。
保镖有八人,有两个钳制住季善。
剩下的几个人,抓着赖茜茜的四肢,将人男人面前。
“这个小奴隶不听话,哎,把她剩下的衣服也扒了,她能从这爬出去,那就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