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于慕青终于停止哭泣,收起眼泪,转头看向妈妈,带着骨子里的坚强对她说道:“妈,您放心吧,手术已经完成了,等会儿就要出手术室了,一切都很顺利。这次手术难度很大,多亏了张医生和陆医生。”
听到这里,于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随即忍不住地唠叨起来:“我总跟你爸说饮食要清淡要规律可他偏偏就是不听,你说这个老头子......”说到这,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陆谨闻,陆谨闻察觉到她的目光,先对她问候了一句:“阿姨好,叔叔手术很顺利,术后注意事项等会儿会有护士详细告诉你们,我先过去了。”
陆谨闻知道蓬熙一定会在办公室等他,临时有手术那是他身不由己,现在下了手术他自然舍不得让她再多等一分钟,最重要的是,有些回忆和往事,他觉得没有想起的必要。
“是谨闻啊,我都不敢相信,你说自从你跟慕青分手之后,我们这都多少年没见了?”陆谨闻正要走的时候,于妈突然叫出他的名字对他说道。
站在转角背后的蓬熙顿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于医生?分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于慕青是陆谨闻的前女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妈,这都陈年旧事了您还提它干吗?陆医生已经做手术做了好几个小时了,您快让他回去休息吧,况且,我们之间早就说清楚了。”于慕青听到妈妈的话,及时解释到。
“什么说清楚了?我看你这个人就是嘴硬,明明当初分手后后悔得要死,这么多年也没有找一个新的男朋友,我看陆医生就挺好的,你俩都是医生,又有感情基础......”于妈滔滔不绝地说道。
“阿姨,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很相爱。”陆谨闻说道。
陆谨闻刚说完,就看到手术室大门被推开,出来的护士询问着:“哪位是于胜寒的家属?”
于慕青和她的妈妈听到之后立即冲了上去,陆谨闻迈步离开。
走过转角,他一眼就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蓬熙察觉到他的眼光,也抬起双眸跟他四目相对。陆谨闻看着她的表情,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蓬熙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不在意吧,可她心里好像还是有些介意,或许说是意想不到更为准确,于慕青应该知道自己是陆谨闻的女朋友吧,可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是别有用心还是觉得没必要?那么陆谨闻呢?陆谨闻应该知道她和于慕青在工作中有接触吧,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是不忍心提起还是另有原因?
哦对了!蓬熙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见于慕青第一面就有熟悉的感觉了,肯定是当初过年的时候在同学会上见的,当时人太多她没有来得及看清,但人群中好像是有这样一张面孔。
想到这里,蓬熙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陆谨闻看着她若有所思的可爱模样,低头偷偷抿嘴笑了一下。
“走吧。”陆谨闻走到她身边,拿过蓬熙手里的资料和饭盒,伸出右手对她说道。
蓬熙本能般地牵起他的手掌。
“刚才在想什么呢?”陆谨闻轻声问她。
“在想,我为什么看到于慕青医生的第一面就有熟悉的感觉,原来我早就见过她,不过没想到她就是你的前女朋友。”
“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陆谨闻突然问她。
“好啊。”蓬熙毫不犹豫地回答到。陆谨闻听到心中为之一动,他的女朋友到底是个怎样善解人意的人呢?无疑刚刚他和于慕青的那一幕她一定都看到了,关于前女友就是于慕青这件事对她来说肯定有些突然和不知所措,她内心一定会有疑问甚至介意,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牵起了他的手,毫不犹豫答应着他的话,她太懂事,都不会闹的。陆谨闻想到这,牵着她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好像怕弄丢礼物的小孩一样紧紧抓着她的手,步伐也不由地快了些,他想要解释,不想让她再多一分的纠结和疑惑。
几分钟后,医院天台。将落的晚霞把天空渲染得壮烈又宏美,夏夜的晚风轻敲着过路人的每一寸肌肤,这是盛夏从炎热的缝隙里挤出来的特有的温柔。
陆谨闻带她来到天台一侧,向下看是一望无际的城市夜景,川流不息的车流,来来往往的行人,慢慢闪烁的霓虹灯,还有医院门前那片静谧的湖。
“我知道你和于慕青认识是当初我在美国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写剧本,经常去心脏外科取材和实地考察吧,” 偌大的天台除他们俩之外再没有别人,陆谨闻的声音像极了电台里讲述故事的主播,拼凑起蓬熙内心所有散落的疑惑,“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你们俩有共事的机会,也不知道她一眼就认出了你,直到有一天于慕青给我发微信,我才知道你们俩认识了,那条微信对你满是赞美之词,于慕青对你很是欣赏,但她说你应该没认出来她。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跟她说先不要告诉你她是我前女友的事情,因为我想找机会亲自当面跟你说。不过后来我们一起回国后,我很少见到于慕青,只是偶尔会在医院打个照面的关系,再加上咱们俩都比较忙,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嫌时间不够,我也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件事,就没有及时告诉你。我和于慕青是高中兼大学同学,大学都选择了Z大医学院,然后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不过在我们快要毕业的时候,她突然和我说她要去美国了,然后提出了分手,就此断了联系。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去美国的,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未来就没有我的,我都不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是她说完那句话就远走高飞了。那个时候说实话,我其实挺消沉的,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不值得被托付的人。从那以后,怎么说,我一直对感情的态度都挺消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