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少动手动脚。”她嗫嚅,“别抱我,流川枫也是你能随便抱的?”
顾不闻听她还有力气贫,就知道她心情恢复得差不多了,张口问:“暑假有没有安排?”
林鹿好不明所以:“能有什么安排,玩儿,和做作业。”鹿争回来了,她可不能再混日子。
“咱俩出去旅游,我跟你妈去说。”顾不闻道,“走,去你家。”
他向来果断,有想法就立刻执行,林鹿好迷迷糊糊被他拽着回家,又迷迷糊糊听他跟她妈交涉。
“阿姨,我带好好出去散散心。”他彬彬有礼的,“就桑城海滩。您别担心,不止我们两个,还有我们的几个好朋友,有男有女。”
林鹿好在暗处撇嘴。他睁眼说瞎话呢,哪来的“有男有女”,应该是“孤男寡女”吧!除了他爸妈,顾不闻从来不和她以外的人去旅游。
自己刚回来女儿就要出去旅游,鹿争脸色不大好看,然而顾不闻微笑着,并不心软。他对林鹿好的爸妈都没什么好感,一个长时间把孩子独自扔在家里、万事不和孩子商量的母亲,也不值得他多少尊敬。
鹿争问林鹿好:“你想去吗?”
林鹿好见鹿争的脸色有点怕,但还是点点头,说:“我想去。”虽然很对不起妈妈,但是她第一次生出想逃的冲动,不愿意再思考父母那摊子事。
鹿争叹了口气,最后同意了。晚上拿出一个小行李箱,帮她收拾行李。她做空中飞人做惯了,但行李收拾的依然很糟糕。衣服裤子乱七八糟地扭成一团,行李箱的拉链都拉不上。
她有点尴尬,林鹿好一声不吭地走过去收拾。女儿继承了爸爸的细心,把东西整理得一丝不苟,鹿争看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她的女儿,当年那个活泼皮实的小女孩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她继承了父母在长相上的所有优点,一双眼睛像春光潋滟的水,脸蛋如滴露杏花。鹿争伸手摸她的小脸,林鹿好家猫似的在她掌心里蹭蹭。
“妈妈,不用担心啦。”她说。
……
第二天,顾不闻和林鹿好一同坐上车,让司机带他们去机场。顾不闻实在胆大包天,鹿争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和他们一同出游的还有好几个少男少女。
然而没有,飞机上只有他们两个。顾不闻昨天晚上一宿没睡好,做梦都梦到林鹿好在哭,他差点得心绞痛。林鹿好在看飞机外面的云层,顾不闻似梦非梦地眯着眼睛。
林鹿好转头看见他这副慵懒相,愣了愣先笑了:“闻闻哥哥,你要不要睡觉?”
顾不闻含糊地“嗯”了一声。林鹿好今天穿了件鹅黄的背带裤,裤子前面有个大口袋,她就从这个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眼罩递过去。
顾不闻瞟了眼眼罩上画着的小粉猪,那只猪还长着一个吹风机似的头。他翻了个白眼,说“换一个”。
林鹿好噘着嘴,不情不愿地把小粉猪眼罩拿回来,从大口袋里掏了个黑色眼罩给他。
顾不闻捏了把她苹果似的脸颊,说:“乖点,别乱跑。”这才睡了。
他戴着眼罩睡着了,林鹿好却没有困意。思来想去,从小包里拿出个透明盒子,里面是五十粒细细小小的散珠,大的有直径8MM的绿松石和黑玛瑙。她忙着把小珠子一个连一个地串起来。
她串得很快又很轻,没发出一点声音。顾不闻醒的时候她还在串,刚才睡着的人掀开眼罩,朦胧间只觉得身边人的侧脸都莹莹泛起光,手指细白似雪。他被美色冲击得眯了眼。
顾不闻伸手去捏她耳垂,小笑容里有种玩味的神气:“……给我的?”
林鹿好本来还在专心串珠子,被他吓似的一抖,那双眼睛即使嗔怪也看得人心发酥。她习惯性嘴硬:“给狗的。”
顾不闻真懒洋洋把头蹭过去,叫:“汪汪。”
林鹿好“噗哧”笑出声。顾不闻心想:总算笑了,他定眼瞧着林鹿好透红的耳垂,视线下延是她手里捧着的一串珠子……越发觉得人可怜可爱。刚才还捏过她耳朵的手指还有温热残留,捻了捻,到底没再动。
想抱她,想亲她。无时无刻都在克制这种冲动,他快走火入魔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