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任颖要的,就是要让权墨冼和权大娘两人,亲眼见到他们心中的好女人,和最得权墨冼信任的长随,发生不可告人的事情!
权墨冼有多爱方锦书,之后就会有多恨方锦书。
被妻子和心腹同时背叛的痛苦,是一个男人最不能承受之重。
到了那时,正好是自己出头之日。
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一门心思地痴恋着他,关怀着他,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他关怀。她就不信,他不会在自己怀里化作绕指柔。
任颖自己心里也清楚,她这个谋算漏洞不少。毕竟,这个后宅是方锦书在当家做主,她做事并不如以往那样便利。
就算她得了琴语相助,但诸如换掉茶叶这样的事情,她必须亲自动手才能保证效果,并且不落人口实。
别的不提,就是她假借坠马之由,分别去给权墨冼和权大娘传话之事,就经不住查,一捅就破。
但她打算着,只要所谋划的一切成真,在既成事实的情况下,权墨冼只会震惊、愤怒、伤心,哪里还有余力去想这些细节?
方锦书,只会百口莫辩。
但,她煞费苦心,结果呢?
一切风平浪静。
这,这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之前权墨冼如何拦着不让她们进门?
“我……”任颖不敢相信,但事实却是如此,她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在口中应道:“我瞧着表嫂伤得如此厉害,有些吓着了。”
“是吗?”权墨冼意味深长地一笑。
两人的对话,权大娘完全没有听在耳中,她的眼里只有方锦书的伤势。
她靠在罗汉床上,裙子往上提起,露出来脚踝处。原本白皙的肌肤红肿了好大一块,看起来分外触目惊心。
“黑郎媳妇,怎地伤得这般厉害?”
权大娘已将之前所有的疑虑抛诸脑后,快走了几步上前问道。
☆、第九百零七章 直面痛苦
“回老太太的话,大奶奶今儿下马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芳菲回话。她的手扶着方锦书的脚踝,只听得一声令人牙酸的“咔擦”声,骨头复位。
方锦书额上滴落大颗冷汗,却是松了一口气,松开口中咬着的丝帕,芳菲扶着她坐回床上。
“母亲,”方锦书歉意道:“是儿媳不孝,让您担心了。”
“说什么呢?!”权大娘忙道:“谁也不想受伤不是?既是伤了,就好生歇着。请大夫来看了吗?就该等大夫来正骨。”
方锦书微微一笑,道:“芳菲跟着我,在净衣庵时主持师太教过她正骨的手法,母亲不用担心。”
她受了伤,此刻明明忍着痛,发髻略微有些散乱,额角更是沁出了汗珠。
可是,她看起来仍然是这样从容不迫。一络头发在脸侧打着圈散落下来,给她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柔美。
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华贵,让任颖自惭形秽。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任颖死死地盯着她,心头是一万个不相信。坠马只是借口,她怎会真的坠了马?
她的目光,在方锦书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突然定在她身边的被子上。
这里是跑马场,厢房只是暂时歇脚的地方。外间只有一些简单的陈设,诸如椅子、案几、衣架等物,可以在那里休息,用些点心茶水。
这个里间的陈设也很简单,连屏风都没有摆,就只放了一张罗汉床,摆了几个大迎枕等物。
任颖记得,这里原本没有被子。
而方锦书身上盖着的被子,质地并非厚重,却在她右手边高高隆起一团。
那形状,分明就像一个人!
心头一旦起了疑心,就越看越像。
“表嫂,我来给您理理头发。”任颖说罢,一个箭步到了方锦书的身边,未待众人反应过来,用力扯下方锦书身上盖着的被子。
方锦书被她的力道带歪了身子,幸好芳芷手脚快,一把将她扶住才没有让受伤的脚踝受到牵连。
“你做什么?”权墨冼怒喝一声,上前将任颖拎了下来。
任颖却仿佛中了邪一般,喃喃自语:“不,这不可能!”
她成功掀开了被子,但在方锦书的身边哪有什么人?分明就是两个挨着放的大迎枕而已。
这最后一丝希望再次落空,任颖心如乱麻。
“公子,大夫到了。”海峰出现在门口,给权墨冼见礼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