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是:他被奸人所蛊惑,害了自己的堂侄媳妇。愧疚难安,只有一命抵一命,到了阴曹地府之下,再去求她的原谅。
写好后,权墨冼将这封绝命书放在他的眼前,让他仔细看了,道:“这就是你的遗言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权时安惊恐地眨着眼睛,遗言,什么遗言?他可不想死!
他的内心嘶吼着,然而他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好,我知道了,你想说的都在这上面了。”权墨冼将这封绝命书放到地上,走到一旁捡起一条捆柴的麻绳,用右手抛到屋梁之上。
他的左肩受了伤,这个简单的动作做了几次才成功。
刘管家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了的打算,便站在一旁并没有上前相助。
权墨冼,他是想要亲手替林晨霏报仇。
踩在凳子上,权墨冼艰难地用单手打了个死结,试了试麻绳的坚固程度。拍拍手,表示很满意。
“刘叔,你帮我个忙。”
亲手做好了执行死刑的刑具,但他却无法将权时安挂上去。他还要留着这条胳膊,替林晨霏报仇!
权时安,只是开始。
权东、王吉,乃至那背后的主使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们,自以为很高高在上吗?那就让你们看看,来自一个小人物的愤怒,也能将天烧出一个大窟窿来!
☆、第五百二十三章 血债血偿,长歌当哭
看着在他身边发生的这一切,权时安惊恐地眼珠乱转。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了?连求饶的机会也没有一个?
但很显然,权墨冼正是这样想的。
他让刘管家将权时安挂在了麻绳之上,解开了他背后的穴道。
看着他两手握着麻绳挣扎、双腿在空中扑腾、面色从挣扎得发红到发青,看着他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一般扑腾,逐渐窒息。
他以为,这能使他心中的仇恨稍稍减弱。然而,并没有。
“血债血偿。”
权墨冼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来,霏儿妹妹,害你的人,我会统统让他们来陪你!你等着,你的仇,我会用血来洗净。
“我们走。”他和刘管家出了门,对站在门口的木川道:“守好了门,别让任何人进去。待天亮了,你再让驿卒来换你。”
这里毕竟是驿站,而他是朝廷命官。他杀了权时安报仇,便做出一个他认罪自杀的假象来。
木川应了,偷眼看着自己这位主子。总觉得,公子的身上发生了某些变化,眼中盛满的寒意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权墨冼站在院子里,吸了一口冷清的空气,负手眺望着远处的寒星。
霏儿妹妹,是我对不起你,就不该娶了你,让你趟入了京里的这摊浑水。说什么要保护她,给她更好的生活?这简直是可笑!
她所有的风雨,遭遇的坎坷,全都是因为他。
懊悔与自责,在权墨冼的心头掀起阵阵浪潮,如海一般将他淹没。冲击着他的精神,让他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否这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一种错误?
是否,就此罢手,才能保得家人平安?
仕途凶险,他在其中闯荡得这般艰难,难道真的值得吗?
为了百姓为了万民,可是,自己付出了这么多,真的能替他们谋求一份公平吗?毕竟,自己连霏儿妹妹都没有保住。
一直以来,支撑着他、激励着他奋力向前的,正是在他心头秉承的那一股信念。
然而此时此地,这股信念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如果知道他这样想,想借此打击权墨冼的王吉恐怕会很高兴。因为只要再进一步,就能打击得他失去精神支柱,让他一蹶不振。
但是,王吉这番谋划,却栽到了宝昌公主给林晨霏下的那个奇毒之上。
为了布下这个局,王吉对林晨霏做过详细的查访,也知道她受过伤,以及被太子相逼之事。但在婚后,她虽然深居简出,身体却一日日在康复。
他也知道权夷庭是领养的,却没有往心里去。只以为权墨冼怜惜她刚受伤,不让她这么早受孕坏了身子。
毕竟,宝昌公主那个损人不利己的奇毒,若不是苏神医游历天下见多识广,怎么也不会想到,天底下还有那种毒药。
如今林晨霏死了,还死得那般惨烈。
这让一直温和、凡事会留一线余地的权墨冼,心肠变得冷硬如铁。在问出了权时安的口供之后,就立即让他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