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韵心头本就如一团乱麻,再听到祝清玫的这话,只觉得一股邪气直往上冲。算计方锦书失败,她正愁找不到发泄之处,祝清玫就正好送上门来。
她蹭地一下从罗汉床上坐起上半身,一个翻身就到了祝清玫的跟前,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道:“叫你乱说!叫你胡说!”
猝不及防之下,祝清玫吃了个大亏,只觉得头皮被扯得生痛。
“你打我?”
祝清玫反应过来,屈腿就朝着郝韵给踹了过去。郝韵的手上,还抓着她的头发。被踹得后退之后,也连带着扯下一缕头发。
“啊!”吃痛之下,祝清玫狂性大发,一下子扑到郝韵身上,两人扭打作一团。然而祝清玫刚闹过肚子,身体虚弱,手上也没劲,远不是郝韵的对手。
“这是在做什么?!”
两人的动作很快,姚芷玥现在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指着被吓得呆愣住的下人,道:“还傻站着做什么?快把她们拉开。”
一众人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在罗汉床上扭成一团的两人分开。
被分开的两人,气喘吁吁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祝清玫的面上有一道血痕,是被郝韵的指甲所划伤。而郝韵也不好过,发髻歪斜,手腕上有一道被抓破了皮的淤青。
“去打水来,给两位姑娘净面梳妆。”姚芷玥吩咐。
急红了眼的两人,哪里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打过一架,跟那乡野村妇也没什么区别。那些打小的礼仪教养和规矩,统统都扔到了脑后。
祝清玫恨恨的甩开丫鬟的手,从床上爬起来。腿脚仍然无力,但她不想在郝韵面前认输。她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此后哪怕没有朋友,也要远着二人。
跟她们做朋友,实在是太危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两人的垫脚石。
姚芷玥坐在屋中间,防着两人再次动手。她揉了揉额角,对眼下的局面头痛的紧。两人的伤,都是看得见的,回头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罢了,那些都是她们自己的事情。
而她唯一肯定的,就是以后跟方锦书这个人相关的所有事情,她都不会再参与。经过这件事,让姚芷玥再一次知道,方锦书的能力,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她不想认输,却不得不服输。
屋子里的这一团乱,方锦书隐约有些预料。她将佯装昏迷的郝韵送回那个屋子,固然是因为那里距离假山最近,最主要的原因,则是有刚刚知道被利用的祝清玫在那里。
至于她们会不会窝里斗,方锦书并不关心。
她带着人到了看戏的台子下面,让芳菲去请了司岚笙下来。她不会放过郝韵,但这是祖母六十寿辰的大好日子,刚才那些见到的人就已经足够了,她无意再闹大。
“书儿,可是有什么事?”片刻之后,司岚笙从上面下来,打量她无事才松了一口气,问道。
司岚笙在上面陪着方老夫人,以及其他的老夫人、太太们看戏。而方锦书向来懂事,如何不是她解决不了的事情,她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的。
不远处的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戏,丝竹锣鼓喧嚣。
借着这样的声音掩护,方锦书禀道:“母亲,方才后花园里抓到一名贼人。他声称,是韵表姐约了他在这里见面。”
为了不让司岚笙担心,方锦书并没有说出郝韵所打的主意。
☆、第五百五十七章 蹊跷
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破掉了这个局,多说无益。
以方家和郝家的关系,让司岚笙知道了,只会在两家之间生出芥蒂而已。她已经足够对不起郝君陌,不想因为自己和郝韵的矛盾,让两家闹僵。
“怎么有这样的事?”司岚笙吃惊地问道:“那贼人,是什么人?”难道是什么世家公子,因为喜欢郝韵而偷偷溜进来见她?
这种事,虽不常见,但也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女儿审过了,”方锦书道:“只是一个破落户家的,叫做田秉。也不知道他怎地混进了后宅,但他一口咬定,是韵表姐约她。”
一个破落户家的,郝韵怎么能看得上,司岚笙一万个不信。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蹊跷。
“他人呢?”
“女儿已经吩咐婆子将他看管到了柴房,想着待寿宴散了之后,再交给大姑母处置。”方锦书道:“韵表姐吓晕了过去,如今在假山旁的厢房里。”